见到程浩的那一瞬间,邵本忠的眼睛里充满了泪花,我知道,那既是为程浩,更是为了他的儿子。

“小浩子!”邵本忠抓着程浩的手,“你小子,身体本来就差,还替人挡子弹,不想活啦?”

程浩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老连长,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得了,妈的,好好的病房里,让他们两个大男人的见面,整得酸溜溜的,没一个不哭的。

我抬腿踹了包星一脚,“没眼力劲的家伙,还不快点弄点热毛巾去,顺便把大夫请过来,邵连长这身子得好好检查一下,顺便在这里好好调理一下。”

包星抹了一把泪水,跑到洗手间里拧了热毛巾出来,大家这才擦脸擦手,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浩子,你和邵连长有年头没见面了,你们多聊会儿吧。”我看了看那敏,“那什么那敏,你也别在这里呆着,出去帮邵连长买两件衣服。”

我把所有人都叫了出来,把病房留给了邵本忠和程浩,有些事情,我说了半天也是没有用的,还是需要他信任的人来说才行,对邵本忠来说,程浩就是可以信任的人。

包星开车拉着那敏去买衣服了,我走到外面的台阶上坐下,点上烟有些发呆。

在钱州时我骂邵本忠,骂得挺痛快的,可是轮到我自己,还不是一筹莫展,老妈到现在也没有个准备的位置,我不也一样没有什么办法?

妈的,这人世间,总是有太多的事情难以如意。

要是没有秦东林这个身份在,要是没有老秦家在背后撑腰的底气,我敢不敢跟邵本忠说我替他作主?

想了半天,我笑了,这事儿要是没有这个替身的身份在,我顶多是愤怒、同情,却帮不了什么忙。

再顶多是把这件事情写成个贴子,发到海角或是其他什么论坛上,争取点舆论支持,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的。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让邵本忠的身体恢复,然后才能去调卷,接着才能展开调查,确定真伪。

当然,我相信,不管是在哪个省,让一个已经宣判了的死刑程序停止执行,用不着老秦家出声,找到一个合适的大律师就足够了,这事儿自己可以的。

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时却发现天已经黑了,冬天的天黑得格外早,而这个时候B市绝对可以称为冬天的。

搓搓冻僵的双手,我点上最后一支烟站了起来,低头看看地上,不知不觉已经扔了十多个烟头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也沟通的差不多了吧?

溜溜达达地回到了病房,妈蛋,连包星和那敏都回来了,这些家伙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出去叫我回来的。

邵本忠已经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开始输液了,医生应该是加了安定进去,这会儿老家伙静静地睡着了,只有粗短的头发仍然根根直竖,跟它们那不认输的主人一个吊样。

“怎么样?想明白了?”我看了看程浩,这小子,有了媳妇竟然敢把我晾在外面吃西北风。

程浩嘻嘻一笑,“嗯,其实他原来已经相信了,在你骂他的时候,他就信了。”

“好啊,那就先养两天,把身体调理一下,顺便咱们找找律师,这事儿先把把死刑复核、申诉这些程序都走完,想要翻案也要争取时间啊。”

虽然我不大懂法律,但是也略知一二,这种事情会很麻烦的,必须要找律师来办才行。

当天晚上,我睡得格外踏实,人找到了,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我相信,所有的麻烦都会消失的。

第二天起床以后,神清气爽,凉爽的天气让我格外舒服。

来到医院的时候,邵本忠已经输上液了,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这老家伙的身体素质确实不是吹的,都折腾成那样了,也没有什么要命的毛病,只是营养不良而已。

输液,除了输液没有别的好办法。

看到我进来,邵本忠冲我点点头,“秦县长,只要把儿子救出来,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别说给你开公司,就是跟你去混黑·社会都没有二话。”

日了,这家伙哪像个连长啊,这分明就是个黑老大嘛。

“好了,你输着液,就把你了解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大家一起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漏洞找出来。”

我从背包里找出本子来,“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就去申请阅卷,有些细节可以到时再看。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邵本忠摇了摇头,“案卷都在我脑子里装着,我随时可以复述给你听。

我只告诉你几件事你就明白了,我儿子出事以后,副县长辛强的儿子获得了公派出国的名额;

那个死去的姑娘,在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了定型尸斑,而那个时候距离我儿子失去人证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这个时候就算是有尸斑,也会随着尸体的移动或是按压而消失,绝不会是定型尸斑。这么明显的证据,但是没有人听我说,没有人关注。

而那个死去的姑娘,人们在她死前一天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结果却说我儿子是临时起意,酒后失德强·奸了她,然后杀人灭口。

试想,一个所有人找了一天都没有看到的女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儿子面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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