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座在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房子面前,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冷,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才能直面这样的人生。

邵本忠就住在这里,他老婆在儿子出事后,急火攻心,得了绝症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赵立冬看着这座在寒风中摇摆着的房子,眼泪哗哗的,“老邵不让我们来看他,说要是我们来,他立即就死在我们面前。

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硬撑着,想着收好了儿子的骨灰,就去一家团圆,老邵苦啊!”

听着赵立冬的话,我的血却热了起来,邵本忠儿子的事情如何我管不了,但是程浩的老连长混成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

抬腿走到房子前,我没有敲门,直接一脚踹在房门上,把本就挂着的房门踢进去很远。

赵立冬一惊,刚要上前,却被包星一把拉住了,这小子对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邵本忠,你还是不是一个兵!难道说这样你就认输了?山头没攻下来人,你现在死了就是个逃兵!”

我站在门口,根本懒得往那座破房子里面钻,叉着腰大声叫骂着。

“你要还是个爷们,要是觉着儿子是冤枉的,就去闹!这还是咱们党的天下,有理说遍天下!

他一个小小的副县长就把你治住了?你难道忘了跟着你混的那些兄弟们了?最牛必的几个已经是少将了,他妈的拉下脸去找找他们,你能死吗?”

屋子里有了点动静,嗯,看来我骂的还有点用,最起码把这个老家伙给骂起来了。

“我叫秦东林,有个叫程浩的你还记不记得?那小子是个死心眼,想要跟着自己的老连长混,非让我到这里来请你,没想到你他妈的竟然是这么个熊样子!”

听着屋子里的响动,我继续开口骂着,“你滚出来,洗澡吃饭换衣服,有什么冤情老子替老天爷接了,妈的,这么点破事就躺在屋子里装死,你还是个兵吗?”

刚刚骂到这里,我就觉自己飞了起来,是的,是真的飞了起来,飞到空中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干瘦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日了,邵本忠这个王八蛋,出来以后竟然一言不发,直接一脚把我给踹飞了。

眼的余光一扫,半空中腰部轻轻一扭,努力收腹团身,找准机会,连着两上前滚翻,跟着一个旋子,我轻松站了起来。

呃,不对啊,挨了这老家伙一脚,怎么会没有什么感觉呢?

一摸肚子,我乐了,刚才在茶楼那儿打包了一些酱牛肉和油饼,我怕凉了就揣在怀里了,这下子倒好,当了垫子用了。

把已经稀碎的酱牛肉和油饼拿了出来,“邵连长,这是捎给你的,是你自己踹烂了,这事儿可别怨我。”

邵本忠摇晃着走了几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立冬,咧嘴一笑,像是千年老树妖样的脸上动了一下,“老赵,你把这小子领到这里来的?”

得了,听这意思,还是不信任我。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太多了,提着肉和饼来到了邵本忠面前,“邵连长,我是程浩的老大,我爷爷是秦老爷子,你如果是队伍上的人,肯定听过他的名字。”

事实上,当我报出老爷子的大名时,邵本忠的眼睛都直了。

“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我看了看邵本忠,“如果是你儿子犯的事,那他就该死!如果不是他,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你真的是?”后面的话邵本忠没有说出来,老爷子当年算得上是军特种兵的鼻祖了,建国后成建制的特种部队就是他主持筹建并亲任第一任首长的。

我不跟他罗唆,“邵连长,程浩在B市生病了,只好劳烦你去看看他吧。”

“程浩?罗红县的小浩子?”邵本忠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嗯,他为了救我受了枪伤,刚刚出院就急着来找你,出机场时受了风,已经发了两天高烧了。”

我转头看了看赵立冬,这位也是队伍上出来的,对老爷子的威名自然也是心中有数,这会儿正目瞪口呆呢。

“赵大叔,这事儿呢,涉及秘密呢,你知我知,可不敢让第五个人知道了。”

有些事情,我还是很谨慎的,如果说救邵本忠儿子是一场战斗,那么现在号角已经吹响,自然不能有任何闪失。

赵立冬自然是可以信任的,要不是他帮忙,估计打死我也找不到这里来,更不用想着从这座活死人坟里把邵本忠揪出来。

“老邵啊老邵,老天爷他开眼哪!”赵立冬激动地低声叫了起来,“老爷子的孙子,谁能想到呢?这就是天意啊!”

邵本忠的身子一直在摇晃,自从听到我自报家门并且说出程浩以后,他就在摇晃。

“邵连长,我们走吧,到B市去看看程浩,然后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我伸手从地上拣起一根木棍递给他,“走吧!”

不是我不能扶他,我知道他不愿意让人扶,顶天立地了一辈子,就算是到底,他也不愿别人扶他!

邵本忠接过木棍,冲我点了点头,树皮一样的脸上挤出一些波动来,“好,先去见小浩子,再说下一步的事情!”

这时包星已经把车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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