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荆门去往铁木崖的路上,有着一片广阔的落叶林区。

林区之后是一座孤山,山顶有两座山峰,其中的侧翼峰巅建有一座城堡。

那座城堡,便是闻名遐迩的铁木崖。

拦住去路的林区里主要生长着一种接近百丈高的巨大乔木,虽然数量不多,但枝繁叶茂,一树成林,八树可成山。稍微走近一点望去,这片林区像极了一座被修葺过的小山,平平整整,气势恢宏。

名列镜湖五老星的水镜先生曾经带着几位得意门生在这片高耸入云的树林里忙活了几个月,从那以后,无视禁令擅闯树林的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木流走到树林边缘,停了下来,望着裸露在地表的盘结纠缠的根须,久久说不出话来。若不是司冥琴真在路上解释过这片树林,真不敢相信这些比自己的手臂还粗、泛着金属光泽的藤条其实是一种叫做榣木的根须。

在林区的底层,是一些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低矮灌木,荆棘丛生。

“没有路了。”

站在树下,更加显得自己渺小,司冥琴真说这片林区很像城墙。

进出通道都被法术封锁,看不到路。

木流问:“要怎么过去?”

“想要进去见识一下水镜先生的幻阵吗?”

木流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意义。”

“说的也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罢,司冥琴真踏前一步,站在木流前面对着树林呤唱起符咒。

榣木的根须和低矮的灌木荆棘随着司冥琴真的咒音扭曲起来,不一会儿,一条狭窄的小路出现在两人面前。

司冥琴真停止念咒,先行一步走了过去,木流随后跟上。

他们前脚刚走,身后树枝又扭动起来,恢复原状,把他们走过的路封死,此时想原路折回去是不大可能了。

两边的林子迷雾重重,视野非常有限,死寂沉沉的,跟伤麒森林的西部林区有几分相似,或许里面也藏着魂兽和怨灵吧。

半个时辰后,木流跟着司冥琴真走出树林,一片地势较为平坦的青草坡出现在眼中。

苍鹰在高空盘旋。

草木稀疏,视野十分开阔,空气清爽,让人耳目一新。

沿着山路蜿蜒而上,十数里外一座城堡映入眼帘,耸立在侧峰之巅,与山脉主峰之间连着一座桥。

司冥琴真指着那座城堡,说:“那就是铁木崖,比你家的庭院大了一点点。”

木流跳上路旁一块大岩石,转身向来路看去,山脚下的那片林区已经无法遮挡他的视线。

他在视野中寻找着荆门,但无果而终。

“那座城堡是你家的,这座山肯定也属于你家,还有外面那一圈像荆门那样的小城都是归你家管。”

司冥琴真笑道:“没错,这样说起来,我家管辖的地界其实跟河谷之地差不多一般广阔。”

“你家一定很有钱。”

“在我出生之前,这里是一片没人注意的荒山野岭。不过,铁木崖的产业并不在这里。说到有钱,北域没有哪一个家族比得过塞下连城。”

木流顿得觉得很丧气,不无遗憾得说道:“早知道,我应该问他多要几支魂香,反正他家不缺钱。”

司冥琴真笑了笑,然后问:“话说,你的那十一个死侍都去哪了?”

木流耸耸肩,道:“他们的办事风格,我也摸不透。”

司冥琴真略一思忖,评价道:“这样更能出其不意。”

木流抿抿嘴,没有说话。

司冥琴真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拜见我父亲大人,去晚了可能就赶不上今天的晚餐了。”

日薄西山近黄昏。

木流跟着司冥琴真到了桥头。

桥下深壑生云雾,一眼望不见底

这座约莫二十丈长的单拱石桥看似天然形成,将侧峰与主峰连接起来,与山脉连为一体。

木流跟在司冥琴真身后,走了过去。

栈桥的另一头,已经有十来个人守候多时。

一位厨娘装扮的妇人终于盼到司冥琴真回家,兀自落泪。

“梅姨,蔡伯,龙叔,老季,柚子姐,小丁哥……”

司冥琴真一边往前走,一边叫唤着他们每一个人。

“好久不见。”

他们大多数人的眼里只有司冥琴真,其中却有两个人的目光落在司冥琴真身侧的木流身上,充满好奇。

修行者的目光是有份量的,会形成一种压力。

木流不甘示弱,顶着压力直视那两人。

那二人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面面相觑,十分惊讶。

司冥琴真和对面十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后面又来了一个人。众人向两边散开,让出位置。

“父亲!”

司冥琴真有所愧疚,单膝跪在了桥上。

那是一个儒雅的男子,面若冠玉,长相湿润,天然亲和,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和司冥琴真都有几分相似。

此人正是司冥琴真的父亲,司冥怀安。

他坐在轮椅上,由一名仆从推着,到了司冥琴真的面前。

司冥琴真抬头望着他,眼睛却湿了。

司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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