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得了六叔给的草药符,高朗他们下山顺利极了,再没遇上那啥打墙的情况。

&ep;&ep;就连小郑开起车来,也比往常神清气爽。

&ep;&ep;回城的路上,高朗越想越觉得奇怪,同样是进山,为何头一回那么顺利,这一回就处处不顺?以他的经验,怎么可能找不到赤焰石?

&ep;&ep;可他当时脑子也乱,压根儿就没想过一个问题——第一回,是麻子领着他们进的山坳,而这一回,是他自己来的!

&ep;&ep;这皮夹沟里地貌复杂,找不到路也是寻常事。更何况,当时又是有人有心作梗!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ep;&ep;回到县城,两人就此分别。高朗回家后就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房间,把她那几大箱的书都翻了出来。

&ep;&ep;《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

&ep;&ep;他仔细翻了翻,果真发现里头一大半都是医书。

&ep;&ep;很显然,六叔这老头儿没有骗他,母亲对中医应当是有所了解。因为在其中,他还翻到了不少母亲做的笔记。

&ep;&ep;这些本子摞得高高的,看着也有二三十本。这么多的医药笔记上,还都是图文并茂,许多地方都用了双色笔来标注。

&ep;&ep;母亲的字迹娟秀,笔记记得细致干净,完全能看出当事人的用心。

&ep;&ep;高朗在书箱子跟前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越看越觉得自己此前的确是武断了!

&ep;&ep;“你一个人躲这里干什么呢?”高朗的反常成功地引起了倪曼的注意,她推门走进去,看见地上那些散乱的书籍,就跟着蹲了下来。

&ep;&ep;“没什么,我理理我妈的东西。”高朗沉浸在不知名的情绪中,低头说道。

&ep;&ep;“怎么突然想到理这些了?”倪曼闻言有些意外,于是也伸手从箱子里取出了一本笔记翻了起来。

&ep;&ep;她陪着高朗住在玄元街上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可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见他收拾母亲的遗物。

&ep;&ep;“你妈妈的字写得好漂亮啊!”她翻了一会儿,忍不住说。

&ep;&ep;“嗯。”高朗从她手里拿过笔记,轻轻地阖了起来。

&ep;&ep;“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只读到初中就不读了。可这字,可真不像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能写出来的。”倪曼见他情绪不高,只好没话找话。

&ep;&ep;“我妈自学的,我外婆教她。”说起这个,那倒是高朗家的祖传手艺了。

&ep;&ep;倪曼听了这话,也没多问。

&ep;&ep;她看见箱子里隐约躺着一本粉色的皮质笔记本,觉得很特别,就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ep;&ep;这是有年头的东西了,泛黄的纸色证明了它的年纪。

&ep;&ep;那本子封面和封底的角上都镶了金边,做工极考究,看着很有质感。

&ep;&ep;倪曼将它拿在手里,瞧了又瞧,实在觉得这本子与众不同,和箱中其他的笔记本长得太不一样,明显就是鹤立鸡群了。

&ep;&ep;“这本子是外国货吧?”她问。

&ep;&ep;“嗯?”高朗抬头,说:“我不知道,这应该有年头了吧?我没见过。”

&ep;&ep;“是嘛?”倪曼闻言随手翻了开来,说:“我看这东西得有好几十年了,你看这都起黄斑了!”

&ep;&ep;“也许吧,这一箱应该都是我妈年轻时候的东西了。”高朗心中也有些感慨。

&ep;&ep;他看着眼前这几大箱东西,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ep;&ep;“等等!你看这是什么?”突然,倪曼在一旁叫了起来,只看她手里多了张狭长的黑白相片。

&ep;&ep;“什么东西?”高朗见了照片也是一愣。

&ep;&ep;那是一张年轻男人的相片,照片上的男人长得丰神俊秀,身姿挺拔,即使用现在的眼光看,依旧担得上英俊帅气这几个字!

&ep;&ep;“这是谁啊?”倪曼拿着照片,细细看了有一会儿,才说:“这拍照的地方好眼熟,你看!像不像是江州的静安公园?”

&ep;&ep;她这话一出,高朗不由一愣,忙拿过照片。

&ep;&ep;这一拿,他发觉照片背后还写了一句话。

&ep;&ep;“愿细水长流,携手度春秋。赠良娣……”倪曼轻声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ep;&ep;这话一出口,不知怎的,竟带上了一种鼻酸的强调。

&ep;&ep;高朗看了这话,更是心头一恸,立刻再次将相片翻了过来,细细地去看那男人的眉眼。

&ep;&ep;那剑眉星目,高鼻薄唇,隐约间,高朗竟觉得这人与自己似乎有几分相似!

&ep;&ep;“阿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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