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谁叫你们来了?”

&ep;&ep;六叔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这密林层层,也不知他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ep;&ep;他瞪了高朗一眼,随即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找你!”

&ep;&ep;“叔儿,我这不也是担心你么?”高朗这时候只好厚着脸皮说话。

&ep;&ep;“我好好的,又不是七老八十,用不着你们担心!走走走!现在就回去!”六叔听了这话,完全不买账,挥着手就要拿他们往回赶。

&ep;&ep;“叔儿,你别啊!咱们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让我们回去吧?”高朗笑嘻嘻地耍赖。

&ep;&ep;“走!”六叔却依然不吃这一套,只转头对着小郑说:“他不懂事,你也跟着犯糊涂么?这地方马上就要天黑了,你快带着他下山去!”

&ep;&ep;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小郑,这时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立马拉着高朗就要朝外头去。

&ep;&ep;“我不走!”高朗这时自然不干,他一把甩开小郑便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骨头?”

&ep;&ep;“走吧!咱们走吧!”小郑也不管他这话,只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想叫他走。

&ep;&ep;然而,高朗这人也是个犟头,脾气上来的时候,别人越是要他往东,他就越是偏要往西!

&ep;&ep;“你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瞧瞧?那三清阁里究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这么怕被我们看见?”高朗脾气一上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ep;&ep;“按说这摘星观,我妈从前不也常来么?怎么唯独我就不能来了?”高朗见六叔不说话,就又加了一句。

&ep;&ep;“你总算说了心里话了,是吧?”这话一出,六叔眉眼一动,开口说道。

&ep;&ep;“是啊,小郑都告诉我了,以往你们每次上山,都要进一遭皮夹沟。”高朗接着质问:“你们上山真的是为了做慈善做功德吗?还是这所谓的善事只是个幌子?”

&ep;&ep;“哎哟,朗哥,你可别再瞎说了!”小郑在一旁听不下去,连忙打断了他。

&ep;&ep;“我怎么瞎说了?哪一句瞎说了?”高朗看着小郑反问。

&ep;&ep;“让他说!”六叔这时的脸色也阴沉得要命。

&ep;&ep;“说就说!你们不就是在这里面搞迷信,做点见不得人的下三滥勾当么?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高朗叫嚷着。

&ep;&ep;“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了下来,脆生生地打在高朗脸上。

&ep;&ep;“刘叔!”小郑见状,不由一愣,脱口叫了一句。

&ep;&ep;“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妈!”六叔沉声骂了一句。

&ep;&ep;这是他第一次对高朗翻脸。

&ep;&ep;“你妈一辈子都行的端、做的正!她从来没有害过人,也没做过什么下三滥的事!”六叔激动极了,他伸手指着高朗,怒斥道:“这么久了,难道到现在,你还觉得你妈是个搞迷信的骗子?”

&ep;&ep;“我……我没这么说。”一时冲动之下的口不择言,让高朗懊悔起来。

&ep;&ep;“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们道家,觉得我们是迷信。”六叔气得很,痛心疾首地说:“可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ep;&ep;“向来道不叩门。我们为道者,讲究的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一不害人,二不为财,隐居避世,只为天下大道而生,如何迷信了?”六叔又问。

&ep;&ep;这话倒是说出了六叔的一片道心。

&ep;&ep;高朗听了,不由低头。

&ep;&ep;“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不得你们总是卖些香烛法器,撺掇得了病的人买香灰喝符水,却不叫他们去医院接受正规的治疗!”

&ep;&ep;高朗这些,也是真心话,当初他会与母亲闹掰,这就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ep;&ep;在他看来,母亲此举,就是害人,而且是谋财害命!

&ep;&ep;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ep;&ep;“你怎知我们没有叫人家到医院去?”六叔闻言一愣,接着便说:“更何况,我们道家有道医,那些符咒全都是泡过草药、浸过汁的,不一样的病,用不一样的符。不一样的符里,就包含不一样的草药配比去熬煮,这背后都是有药方子的,你以为是拿红笔画黄纸那么简单的么?”

&ep;&ep;说着,六叔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折成三角的符咒,递到了他的面前,要他去闻里头的中药味。

&ep;&ep;高朗把那符往鼻子底下闻了闻,果真闻见了一股不淡的中药味儿。

&ep;&ep;“现在的中医学,最早就是道医的一个分支。你母亲精通医理,那房间里的医药书就有几柜子,这些你怎么不说?”六叔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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