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雾,似轻纱一般,半遮半掩着少女绯红的面庞。

她脸色是营养不良的蜡黄,身上的雪肤却如玉脂般凝润,温液漫过锁骨之下的位置,纤细的手臂似乎一折就断,紧揪着湿透的衣衫,挡在胸口。

然,虽挡住大好春光。

轻衫在水面漂浮,只有重点部位遮住,那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玉腿……

一瞬间,嬴彻竟怔愣在那里,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别踏马看了!!?

直到少女的咆哮声传来,嬴彻才回过神。

“唔。”

他收回视线,四下打量。

果然发现放在玉台之下的那本册子。

其实并不是放在那里的。

是时柒刚刚紧张之下拿衣服,册子不小心掉下去了。

这浴堂之中无人敢踏入,时柒更没有想到,狗男人会亲自闯进来。

所以那册子,她都没藏起来。

而嬴彻,眼睁睁看着那本册子,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若是询问恶丫头册子的事情,必然会被她察觉蒋震的存在。

可本王,该说点什么?

诶,不对,本王为何要找借口?

整个摄政王府都是本王的,连她也是本王的。

就算本王光明正大地与她共浴,又如何?

她敢说不?

思及此,嬴彻的腰杆儿瞬间就挺得笔直,“本王,看你沐裕”

时柒:“?1

【什么踏马的狗东西啊!偷看她洗澡……哦不,光明正大地看她洗澡,还如此理直气壮?!这世上为啥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时柒呼吸急促,气的!

可她瞪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竟然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他虽然不是当朝皇帝,但也差不多了。

别说摄政王府,就是大周朝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他想去的,就没有去不了的。

连皇帝的后宫他都能自由出入,更别说他的私人浴堂。

时柒委屈、愤恨,重生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依旧是那个弱小无能的废物!

她紧咬着唇瓣,“那王爷,看够了吗?可是要奴婢光着身子任由您品鉴?1

她的声线绵软,奶里奶气,生气的时候也像是撒娇一般。

可此时,嬴彻却听出她打从心底里的憎恶。

心里莫名又开始泛起酸意。

不舒坦。

明明捉弄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可是瞧着她弱小无助,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嬴彻再生不出兴奋的感觉。

甚至……他竟然觉得有些难受,有些……愧疚?!

这是什么奇葩的念头?

本王为何要不舒坦?

什么旖旎的心思,此刻全无。

嬴彻瞥了地上的册子一眼,本想嘲讽她‘如此用功’,喉结上下滚动着,却没有说出口。

反而转身,拂袖离去。

他或许会被恶丫头写死,嬴彻心里清楚。

可他真是太奇怪了!

方才那一瞬,嘴巴便好似被粘住了一般,一个字都发不出。

本王何时这般无能了?一个恶丫头而已!

关上了门,嬴彻站在浴堂门口。

瞧见门外两个婆子,低声呵道:“滚。”

碍眼的玩意儿!

两个婆子前一刻还以为王爷是来取乐的,若是高兴了,她们说不定能拿到赏银,此刻却看着一脸阴沉的王爷。

在那个‘滚’字落下后,两人就差没长双翅膀,飞快逃离。

而她们也在心里对那位十七姑娘有了更深的认识。

十七姑娘不简单啊,比尔竹可厉害多了。

尔竹都伺候王爷多少年了?连精武堂的门都踏不进来,十七姑娘却是直接用了浴堂,还不让王爷取乐,便将人赶出来。

了不得。

了不得了!

这种话一传十,十传百,第二日摄政王府便人尽皆知。

而此时的时柒,匆匆洗完澡后,却没有干爽的衣服换了。

她脱下来的旧物和新衣叠在一起,匆忙之间抓起了新衣护在身前,旧衣却是滑落在浴池中。

时柒轻咬唇瓣,越发觉得难堪。

她知道那男人有多恶劣,只当是故意来捉弄她、羞辱她。

反正能让他自己快活的事情,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个屁!

见她惊惶无措、软弱无助,便能满足他那颗变态扭曲的心里!

时柒愤恨到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

她拿起地上的册子,就算冒着被男人发现的危险,也要让他尝一尝苦果!

写下一段文字后,时柒将册子藏了起来。

以为狗男人已经离开,她对着门外唤道:“大娘,能进来一下吗?”

浴堂外,只有一个王爷,哪来的大娘。

树荫后,蒋震吃瓜吃的起劲儿。

甚至暗中偷笑:【王爷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从浴堂中轰了出来。

瞅瞅那气得呀!

啧。

十七姑娘这人挺行啊!不知道能不能处,再观察观察……】

蒋震距离浴堂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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