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四下打量一圈,才褪去身上的衣衫。

顺便,将藏在大袖之下的册子拿出来。

她方才特意回耳房取的。

时柒太想知道剧本是不是失效了,瞧着狗男人如今对她的态度,指不定真就要贴身伺候。

这是她唯一的独处时间,一定要珍惜机会!

时柒下半身泡在温热的浴池中,身上披着一件白色中衣,半趴在池壁之上,生怕弄湿了册子,离水池还挺远。

写下的文字不多,只有一行小字,在册子的后几页:永历二十二年,八月二十八日,午时,蒋惟仁应召来到摄政王府……

而另一边,承运堂,在时柒写下这句话之前,嬴彻刚唤来谢进,询问了那名唤蒋惟仁的生平讯息。

并且吩咐谢进明日一早让他进府。

蒋惟仁只是个商户而已,谢进困惑王爷为何要召见此人。

依着王爷的身份,私下见一个商户传出去会有损声誉不说,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问题就大了。

因那蒋惟仁是盐商,与朝廷官员有着密切关系。

如若有什么要事他出面便好,王爷着实不方便。

谢进刚要开口询问,便听见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蒋震。

蒋震没想到大半夜的谢公子会在这里,瞧见他便想起王爷之前提及的亲事,瞬间面红耳赤。

“谢、谢公子1他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头低着却不敢看谢进。

在谢进眼中,蒋震就是糙汉子,可此时的模样,莫名像个害羞的小娘子……

谢进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点头回了个礼。

再看向王爷,发现他的笑容奇奇怪怪,似乎带着一丝……暧昧?

谢进:“?”

【这主仆二人,可有事瞒于我?蒋兄这副模样,是有了心上人,向王爷求允的?】

聪慧如谢进,竟然在两人的神色之中猜中了一半。

当然,他并不知晓自己便是当事人。

给了蒋震一副勇气可嘉的赞许表情,便对嬴彻道:“王爷,您先处理要事,学生晚些再来。”

有旁人在,无论那个人是谁,谢进都非常清楚自己与王爷之间的主从关系。

但他的身份又不是奴仆。

已表敬谦,自称学生。

嬴彻像是知道他还想说什么一般,“歇息吧,不必再来。”

“王爷……”

谢进还是觉得王爷召见蒋惟仁不妥,奈何王爷摆了摆手,彻底绝了他的念头。

【也罢,并非所有事情都得我去处理,王爷或许……】

心思想到这里,谢进便已经离开。

嬴彻也是这才发现,只要旁人背对着他,大约一段距离的位置,便听不到那人的心声了……

等谢进离开,不等蒋震开口,嬴彻便道:“转过身去。”

这是新发现,嬴彻想验证是否如他猜测的那般。

蒋震一愣,也不敢询问原因,转过身去。

可他心中的肺腑,嬴彻依旧听得见。

“走一步。”

“再一步。”

直到,七步之后,心肺之言,消失全无。

“行了。”

等蒋震回过身的时候,嬴彻便听到他心里嘀咕到一半的话:【……拿我开涮。】

什么拿他开涮,嬴彻没有听到。

这心中肺腑,也只有一半而已。

至此,嬴彻确定一件事:七步之外,背对着本王,便听不到了。

确定了这个新发现,嬴彻心思沉了几分。

不由得便想到那只小脏猫,日后可不能让恶丫头背对着他,指不定在心里骂他都不知道。

“何事?”

蒋震这才想起自己这般匆忙赶来所为何事,“主子,您交待属下要盯着十七姑娘,还要盯着她那本册子,方才十七姑娘将册子带到了浴堂中,属下又不能跟进去……”

蒋震话音未落,便瞧见王爷忽地起身。

“王爷?”

他这边还奇怪呢,那边王爷已经脚步匆匆地出了承运堂。

蒋震一脸迷茫。

没有主子的吩咐,他忽然失去方向,不知是要继续盯梢还是等着主子吩咐。

想了想,蒋震决定去精武堂外守着。

至少在主子吩咐他不再盯梢后,才算完成任务。

蒋震轻功了得,根本不用走的。

等他飞檐走壁到了精武堂,竟发现主子的身影!

蒋震大为震惊。

主子让那小丫头用了浴堂不说,还……还……

好家伙!我终于明白了!主子这是看上了十七姑娘啊!春心萌动、铁树开花,要破了童子身的节奏啊!

好嘛!

终于!

蒋震激动地在树梢上,直用铁拳拳砸树。

想他主子活了二十五年,还是个……咳咳……

连他都要误以为主子的心上人是不是皇上了,毕竟主子从不接触其他人,与谢进也只是亦师亦友。

唯独皇上那里,他看不到,便不由得多想。

如今知道主子还是喜欢女人的,蒋震很兴奋!

这种感觉比他自己破身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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