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似乎并不想再揪着恶丫头的骗子行径。

虽然她方才说册子里的王爷,另有其人,让他非常不痛快。

他甚至想出该如何惩戒她的法子。

可比绕着颐和殿跑圈要有趣得多。

但此时,他不想了。

为何不想,嬴彻不愿深思。

反正他是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时柒眼睁睁瞧见狗男人将记录她青涩爱恋的几页纸张,全部撕完。

还不等问他究竟要做什么,那本册子便被他随手一丢,扔在她的脚边。

随之而来的,还有时柒那个绿油油地,破旧小包袱。

“有点子学问,便用在正道。即日起,作诗一首,每晚酉时拿给本王检查。”

【敲尼玛!我敲尼玛!!!还作诗,你怎么不让我画个京泊上河图?!就现在,能不能把他直接写死??

衣袖下的小手,越握越紧,时柒都能听到自己磨牙霍霍向狗男人的声音!

垂眸盯着脚下的破旧的惨绿包袱,恨不得直接扣他狗头上!

【摸摸毛,不气不气,写死人会遭反噬的。时柒很乖,是个好人,咱不能和老狗比一般计较。】

就在嬴彻面前,时柒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头,转眼就换上一张笑脸。

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好的王爷,多谢王爷,您的谆谆教诲奴婢都记在心里了,这就回去作诗。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诶,恶丫头越是生气,简直快要炸毛了,嬴彻心里越是莫名欢愉。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好像逗一只卸掉尖牙利爪的小野猫,看它龇牙咧嘴,却毫无反击之力。

为了一口吃食还得蹭着你衣摆‘喵喵喵’地讨好。

很变态埃

实在有趣。

本王甚喜。

嬴彻不疾不徐地端起翡翠盏,抿了一口凉茶,“你可见过京泊上河图?”

时柒忽然屏住呼吸,瞳仁都瞪大了几分。轻抿着唇角,两颗梨涡浅浅绽放,十分违心地说道:“回王爷,不曾见过1

她瞧见狗男人的唇角缓缓勾起,沾染着水渍的唇瓣越发瑰艳,仿若盛开的海棠。

美。

的确是美。

她前世便被这般美色迷昏了头脑,完全就是死得其所!

“去吧。”

出乎时柒的预料,狗男人竟然没有再为难她。

时柒长舒一口气,心里暗忖着,【若是我刚刚回答见过,他该不会真让我画京泊上河图吧?真狗啊!怎么会这么狗??

在她转身之际,轻笑声传来。

时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没有回头,捡起地上的册子和包袱,匆匆离开存心殿。

原是想着要回玉坠,但现在不是时候,死疯批只会变本加厉地羞辱你!

还是……安排个合理的剧情吧。

时柒默默走出存心殿,一路往西。

侍女们居住的耳房,便在存心殿西侧的最角落。

有四间房,其中最好那一间是尔竹的。

另外两间稍微好一点的双人房,是丹红和翠柳的。

剩下那间有着大通铺的房间,便住着颐和殿中所有低等婢女。

这当然都是尔竹安排的,此时她与丹红、翠柳都不在了,两间好房倒是空了出来。

时柒很自觉地来到大通铺那间。

未等走近,有人追了上来,“喂!等等!你就这么出来了?”

时柒转身,便瞧见幼灵一路小跑到她身前。

微黑的小脸泛着红晕,额角还布满细密的汗珠,显得那张圆乎乎的小脸更黑了。

时柒笑着拿出帕子,将她额角的汗珠拭去,“是呀,你很担心我?”

幼灵似乎没想到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会为她擦汗,一张小圆脸更红,“谁、谁担心你了!那个什么,你没有藏私吧?”

“没有。”时柒老实作答。

至于册子……

嗯,被丢在垃圾堆里,没人要的东西。

我先发现,就是我的。

嗯嗯,就是这样?(???)?。

幼灵却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咱们做下人的,千万不能偷拿主家的东西,后果很严重的!

我原来的主家,有个马上就能放出府的姐姐,因为私藏了夫人的簪子直接被送去府衙,打了五十大板,人当场就没了。

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藏私,知道了吗?”

小姑娘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是时柒从未见过的。

她之前既然有过主家,又是怎样来到摄政王府的,相伴三年,时柒从未过问。

这是她来到摄政王府后,唯一的一丝温暖,却被她一直抗拒,推得很远。

也没发现她还是个小话痨。

时柒乖巧点头,“嗯嗯,遵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时柒,时间的时,柒……”

她犹豫片刻,又道:“计数时那个大写的柒。”

‘爱铸此钟留供养,用舍柒千余斤铜。’

这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意,说了旁人也不会明白吧……

幼灵挠了挠头,什么计数用的,她不懂,又不是账房先生,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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