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平州城南城门打开,早已等候在城外的商旅,路人便纷纷涌进城门。

一早进城探亲的乡人也用马车,或者推车,拉着一些新鲜蔬菜涌了进来。

一个小商贩推着一车的蔬菜来到了城南巷道口,这里是一个小集市,每日一早便会有小商贩在此摆摊。

小商贩把一车蔬菜交给了一个汉子,汉子扔给了他一些铜板,小商贩便高高兴兴的数着铜板离开了。

汉子便推着这车蔬菜,在巷道中七拐八拐,然后来到了一个后院。

敲了敲门后,一名男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把后院门打开,汉子把菜推了进去。

过了一会之后,一名浓眉大眼的魁梧汉子从房中走了出来。

这名推菜的汉子连忙拱手:“石大哥,消息送进来了。”

浓眉大眼的汉子一双眼中含着些许的戾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走过来,在一筐蔬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棵大白菜,随即用手把白菜扳开,从其中取出了一张纸条。

他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杀驸马!”

这名叫做石广顺的男子看完后,把纸条揉成一团握在了手中,语气冷漠道:“大人那边,给我派来了多少人手?”

“我也不知,我只负责给你送消息,大人说了,三日后,他们自会到此处来寻你。”推菜来的汉子连忙道。

石广顺点点头:“府衙的人还在找我吗?”

“这些日子,府衙的人也是整日在街上寻你,只是已经不如前些日子那么严密了,以石大哥的身手,若是晚上行事,这些官差也必定好对付。”汉子道。

石广顺冷哼一声:“这些官差我自不会放在眼里,我是担心袁沉,在府衙散布我要刺杀驸马的消息,必定是他所为,上次在十里庙被他与一神秘女子偷袭,导致我重伤,现在才痊愈,他也一定还在平州城寻我,如今我单枪匹马,还被府衙盯着,不好行事。”

汉子道:“那边的大人说了,石大哥能够把雪神教派人到平州来找驸马的消息带回去,已经是大功一件,若是能完成此事回去,必定会加倍重赏。”

石广顺摆了摆手:“重赏不重赏这些都是后话,如今大人既已下了下一步命令,当务之急就是如何行事。”

汉子道:“石大哥放心,这些日子,我在平州的眼线都摸清了这个驸马的踪迹,他每隔两天,午时左右,都会去老龙河那边一趟,要到申时日落之后才会从老龙河那边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正好也快天黑了,这便是最好下手的时机,虽说他身边有一些暗中的护卫跟着,可这些护卫都不成气候,好对付。”

石广顺眼神不停的闪烁:“话虽如此说,可这毕竟是当朝高平公主的驸马,杀了他,朝廷追究下来,我等此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此次行事,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汉子又连忙道:“石大哥大可放心,到时石大哥就与大人派来的人一起行事就好,府衙的人我来引开。”

石广顺点了一下头。

他们这些江湖人本来就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对朝廷的人下手心中虽还有些许的忌惮,可是一旦真正下起手来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

他嘴角噙过一丝冷笑:“袁沉,飞霜神剑,我这就如你所愿,刺杀他,看你如何保他。”

……

这一日午时过后,张翔又带着小奴出了府,前往了老龙河。

新作坊定下来后,后续的布置事情都交给了黄掌柜,他其实没多少事情可做了,这些时日,他在府中,除了处理府中的一些家庭琐碎事务之外,就是把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公式教给钱子昂和杜伯光。

这两人别看已五旬的年纪,但是平日里做的都是一些跟计算有关的事情,所以只要张翔把这些简单的公式定律教给他们,他们自己再耐心的琢磨一下,学起来也并不困难。

又不是什么高数之类的,都是一些低等数学,只要是学过加减乘除,再懂得了这些公式的运算定律,也就基本会了。

只是马车行到了闹市的街道上时,却是停了下来,坐在马车里,张翔还能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嘈杂声。

他掀开马车帘子,问道:“怎么了?”

车夫连忙道:“回驸马,似乎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围满了人,堵住了去路,要不小的去让他们先把路让出来。”

“不必了。”张翔摆摆手,笑着道:“也坐累了,小奴,要不去凑凑热闹。”

小奴连忙乖巧的跟在他身边。

主仆二人朝着前方已经围满了人的一个酒馆门口走去。

“臭叫花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来偷东西!”

“老东西,给我滚!”

“要不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早让人揍你了。”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报官了,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呸,真是晦气,最烦遇到这种人。”

“……”

吵吵嚷嚷的人群中,似乎还夹杂着酒馆店小二骂骂咧咧的声音。

张翔挤过人群,这才看清,一个衣衫褴褛,个头矮小,头发凌乱,身形有些佝偻,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脏兮兮的一双脚丫子挂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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