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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可不敢违抗父皇的命令,我只是来参加婚宴罢了,怎么,顾相不欢迎吗?”

桑阮听着五皇子阴翳的声音,觉得很是聒噪。

若是眼前没戴黑布的话,桑阮的眼中一定满是嫌弃之色。

顾言之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五皇子看着不像是来参加婚宴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箫敛轻笑出声,只用那双阴翳的眸子盯着顾言之。

随着顾言之逐渐往前走来,箫敛将袖中的一把匕首放在了桑阮纤细的脖颈处。

“顾相,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不如我杀个人助助兴埃”

桑阮被匕首的凉意顶的咳嗽了两声,微微的晃动使得匕首挨到了脖颈,渗出了丝丝的血色。

顾言之的墨眸沉沉,暂时站定。

旁边的宾客方寸大乱,也看出了五皇子不是来道喜的。

落云裳顶着红盖头,大概知道了此时是什么情况,身子微微颤着。

箫敛看着那群露出惊慌神色的宾客,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看吧,这世间,永远是强者为大。

箫敛扬眉说道:“把落云裳交过来。”

顾言之不动声色地盯着箫敛,若此时自己彰显出一丁点对苏执的在乎,箫敛便会以她为人质来要挟他,且一定不会放过苏执,他不能冒险。

顾言之毫无波动地说道:“为何要害无辜的人?”

箫敛突然笑了几声。

“无辜的人?我说她不无辜,她便不无辜。一条贱命而已。”

顾言之黑眸冷凝起来,箫敛,真是该死。

只是,再拖一会儿,再拖一会儿便好了。

然而下一秒,地上的那女子竟直直地朝匕首撞了过去,霎时间锋利的匕首上沾满了血,鲜艳至极。

那女子依旧带着蒙眼的黑布,红唇平平,没有情绪。然而脖子上的血与她的红衣粘连在一起,像极了垂落的晚霞。

桑阮从苏执的躯壳中脱离了出来,俯看着地上的一切,眸色平淡。

底下的人都有些怔愣,片刻的功夫竟出了人命。

顾言之微微顿住,满眼破碎,然而下一刻都化作对箫敛的恨意。

他一瞬便到了箫敛身旁,用脚将他踢出了几米远。

箫敛的暗卫出来护主,团团包围住了箫敛。

箫敛擦掉嘴边的血,冷呵了一声。

倒是没想到这贱人会主动寻死,也没想到顾言之会这么在乎这个贱人。

若是早知道,就没有试探这一说了。

箫敛听到府外的兵马声,勾了勾唇。

顾言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

然而进府的确是箫弋。

箫弋依旧带着那双爱笑的眼眸,闲闲散散地走了进来。

等看清里面的情形,微微怔愣,而后又走上前去。

他吩咐外面的官兵将箫敛这个乱臣贼子抓获。

看向顾言之,微叹了口气。

将府内的人遣散,转身走了出去。

*

顾言之盯向地上那个人,玉手微微颤抖着,将她眼前的黑布扯下。

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永远地闭上了。

顾言之难以接受,他还未来得及对她说一声欢喜。

他轻轻喊着“苏执”,一遍又一遍,不肯停下来。

昔日里不染尘埃的丞相大人跪坐在那女子身旁,仿若失了魂一般。

而这些都落入了桑阮眼里。

金刚:【底下这人是太子殿下,你对他做什么了?】

桑阮看着那副场景,心里略有几分说不出的烦躁。

心头似在发烫,灼的微微泛着疼。

桑阮轻抚着胸口,面色依旧冷淡。

金刚看着此时的桑阮,竟觉得她变了,变得有几分熟悉。

在哪儿见过呢?

嘶,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