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桑阮站在窗前,望着冬日里少有的晴空,眸中了无温度。

从她这里正好能望见十里红妆,绵延不绝的队伍。

和那个身着锦绣红装的男子。

那人骑着马,脸色淡淡,被身上的红衣衬的面若桃花。

桑阮勾唇笑了笑。

没想到平日里常穿白色衣衫的顾言之,穿上红衣竟如此风华绝代。

胸腔里突然涌上一股子气流,桑阮不得不转身拿出手帕掩唇咳嗽。忽而忆起明日便是毒药发作的日子了,桑阮淡然地擦掉了手帕上咳出的血花,不甚在意。

一日,应该也足够了吧。

转身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马上的男子望过来的那一眼。

深情而缱绻。

*

桑阮眼前的黑布被人解开,略有不适地眯了眯眼。

看向了眼前的人,哦,是狗皇子。

就在刚才,她被人打晕,半路上醒来发现眼前蒙了块黑布。

箫敛今日似乎格外的兴奋,狭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挽苏,知道今日为何让你来这儿吗?”

桑阮微咳了两声,这具身体的生命快要到终点了,她懒得再理狗皇子。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她为什么要跟狗皇子说话让自己不开心。

箫敛也不介意桑阮今日的冷淡,没什么比今日更重要了。

等过了今日,他便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皇。

至于什么顾言之箫弋,都会被他踩在脚底,摆成一副最可怜的样子。

“挽苏,今日把你叫过来是要验收一下你的任务成果,如果你成功了,本皇子便解了你的毒,嗯?”

顿了片刻,箫敛又缓缓说道:“若不成功,死便死了罢。”

人命在他眼里,连泥里的草都不如。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是废人。

桑阮勾起红唇,懒得同他多费口舌,直接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地上。

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若放在平常,箫敛一定早就能看出桑阮今日的不同,然而此刻的箫敛,整颗心被他的野心占满,顾不得思考什么。

桑阮只在这儿待了片刻,便又被转移去了其他地方。

这次没人把她眼前的黑布摘掉,她只能靠耳朵听着声音。

身体愈发难受,沉的使不出力气。

“顾言之”

桑阮微微歪了下头,听出了狗皇子的声音。

“顾言之,本皇子来参加你的婚宴了。”

桑阮伸手抚了下旁边,略硬的触感。

结合刚才路上的颠簸感。

没错,是在一辆马车上。

桑阮刚想挪动至窗边,便被人生硬地扯了下去。

桑阮:“......”

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五皇子阴沉的声音再次传来:“顾言之,认识这个人吗?”

桑阮面色凝住,心头带上了几分烦躁。

这种被人当作筹码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婚宴上的人都有些混乱,搞不懂此时的情况。

“五皇子,这是作何?”

顾言之的声音若清风踏月,在如此混乱的环境中悦耳至极。

箫敛笑了笑,“顾相以为呢,我是在作何?”

顾言之盯向地上狼狈的桑阮,又将目光挪至箫敛。

轻启薄唇:“五皇子,是在轻视皇上的命令?”

虽声音平缓,却平白带上了几分厉色。

......

------题外话------

感谢孤独成瘾送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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