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懿宸抬手扶住玉微:“皇妹小心些。”

玉微赶紧退后一步,拉开了与玉懿宸的距离:“多谢皇兄。”她略微疑惑地问道,“皇兄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玉懿宸斟酌着道:“皇妹可知道父皇病重之事。”

玉微微微曲了曲抚在留白背脊上的手,正眯着眼享受的留白感觉到玉微动作的停顿,便转过头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

玉微感觉手背上擦过一团毛茸茸时,低下头,入目的正是留白讨好的目光,她又缓慢地抚起留白的背脊,惊讶地反问道:“父皇病重?”

她分明看皇帝好得很,如何会病重?

“是。”玉懿宸颔首道,“御医说,父皇熬不过今年年底。”

玉微笑道:“皇兄告诉我此等隐秘的消息,就不怕我传出去吗?”

皇帝的脉案向来是个秘密,一向被封存在太医院,她方才回元隋,还没来得及探查有关皇帝的事情,玉懿宸却是直接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玉懿宸看着始终淡然如水的玉微,沉吟片刻,正色道:“我答应你的事情,现在依旧算数。”

玉微陡然看向玉懿宸,见玉懿宸也看着她,她半是疑惑地问道:“皇兄便如此不喜皇宫?这般想逃离皇宫?”

玉懿宸口中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他答应在他登基后便立刻把皇位传给她。

她看着玉懿宸,见他突然从她面前走开,见他望着鹅卵石两旁的古树。他的声音里分毫不见野心:“皇位不适合我,比起称帝,我更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

玉懿宸转过身:“既然我不喜皇位,而皇妹又对皇位势在必得,我何不成皇妹?”

玉微逆着光看向玉懿宸,他的身后是一片苍郁的古树,他墨色的身影隐在古树里,仿佛是阳光下的一片阴影,与世无争。

沉默半晌,玉微轻声道:“既是如此,皇兄不妨再帮我一个忙。”她道,“我恨玉檀。”

她倏然转过身,目光冷厉了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刀锋刮过的凌厉:“皇兄帮我一个忙,和我一起杀了玉檀可好?”

……

是夜,夜深雨起。

玉檀孤身站在揽月宫中,躲在废弃的屋檐下,看着渐渐密起来的雨,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心。

今儿下午太子差人传话,让她今日在这里候着,他有要事要吩咐她,她虽是不喜,但也不敢违背,毕竟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太子的势力比她想象中大得多,她没必要为了这等小事惹恼他。

只是她都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为何太子还不来?

玉檀又靠在冰凉的墙面上站了大约半个时辰,依旧没看见太子的身影,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始焦灼地踱步起来。

是不是传话的人有问题?

可那人明明是太子的心腹,不可能会有问题。

夜色越来越深,雨势也越来越大。

玉檀本是想离开,就算明日太子怪罪下来,她也是确确实实来过了的,算不得对他不敬,但越来越大的雨势却是阻碍了她。

突然,倾盆大雨中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玉檀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看向在雨中显得雾蒙蒙的殿外,深浓的夜色模糊了一切景色,淅淅沥沥的雨声砸落在地面上。

分明有脚步声越敲越近,但她却一直没看见人。

玉檀忽然想起揽月宫是先帝宠爱的李淑妃的寝宫,但太后却尤其不喜李淑妃,言她妖媚祸国,剜了李淑妃的眼,砍了她的四肢,让她活活痛死在了揽月宫。

自此以后,揽月宫据说时常能听见凄厉的惨叫声,与李淑妃从太后宫中被送回揽月宫那时的叫声一般无二。

她虽是没听见凄厉的叫声,但这断断续续却始终不见人影的脚步声却尤其瘆人,她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顾不得大雨,直接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屋檐下。

跑了许久,玉檀忽然感觉到自己一直没淋到雨,定睛一看,她分明没有迈出去半步,依旧还在揽月宫屋檐下,那脚步声却是消失了。

玉檀浑身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一时间只感觉手脚发凉,为什么会走不掉?

脚步声又起,混合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玉檀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都绷紧了,止不住地往后退,直到背心贴到了墙面上,才稍稍安心了些许,但那沉稳的脚步声却开始忽高忽低起来,似乎是从她身后的寝殿内传来。

可荒废已久的揽月宫寝殿如何会住人?

她一瞬间感觉背脊发凉,那股凉意从背脊蹿起,迅速游走至身,她瞪大了眼睛,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黑洞洞的寝殿,缓慢地挪动着已经瘫软的身子,远离寝殿。

忽然,她的脚下悬空,整个人跌倒了下去,从台阶上滚落而下,倾盆大雨迎面扑来,身上也传来阵阵剧痛。

等终于不再滚落时,玉檀一边艰难地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一边惊惧地盯着面前的揽月宫寝殿。旋即,廊檐转角处的一抹正红色衣角突兀地出现在夜色里,红得刺眼。

她捏紧了湿濡的手心,色厉内荏地大吼道:“谁?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还不给本宫滚出来。”

她记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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