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近两千公里,我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家,可是我守在门外,从凌晨两点一直守候到了天光大亮,仍然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几次想要冲上楼去,可是我一次一次地压制住了自己。

手机屏幕上就是那个熟悉的号码,当太阳终于照到我脸上的时候,我明白了,这个号码或许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按下号码,长长的嘀嘀声响起,我的心抽抽成一小团,就像一团钢丝球一样,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喂,浩然……”电话通了,妈妈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妈……”我握着电话,泪水哗地一下子出来了,“妈,你最近身体好吗?”

“好,妈好着呢!浩然你不用担心我,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妈妈的声音很平和,就像是以前无数个夜晚为我讲故事的声音一样。

我看了看四楼的窗户,那个平静的吓人的窗户。

“妈,你平时还出去锻炼吗?咱们小区的小操场还好吗?”我的视线,隔着车窗玻璃看向了小操场上的人。

小操场正在施工,人们只能在操场边上压压腿,打打拳,根本没法散步,妈妈可能是因为这个没下来吧?

“出去,每天五点我就出门,就在小操场上走圈儿,都是老邻居们,嘻嘻哈哈的,可自在了。”

妈妈的声音仍然那么平和,充满了欢乐,仿佛她刚刚走完圈儿回到了家里一样。

一把捂住了嘴,我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我妈去哪儿了?

“浩然,你啊,一个人在外面,要多注意休息,千万别为了赚钱就不要命地加班加点干活,妈现在身体好了,咱们欠的钱慢慢还,别把身子累坏了……”

妈妈的声音继续传来,可是我却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是不在这里,还是故意骗我?

我用尽身的力量控制住我的声音,“妈,你现在在哪儿呢?这才几点啊,就回家了?没多走两圈儿?你这身体啊,医生可说了,得多锻炼着些。”

“我没回家没回家,刚才走累了,正在长椅这儿休息呢,就是小操场最南边的那张长椅,旁边有一丛月季花的那张,你还记得吗?”

妈妈愉快的声音传来,好像她正在闻着月季花的清香一样。

我坐在车里,看着车门旁边空空的长椅泪流满面。

“妈,你自己多保重,我这边约好的车来了,我得走了,妈,有空我再打给你。”

我急着要结束电话,生怕自己的哭声会让我妈听到。

“好,你快去吧,没空就不用老来电话,妈没事儿,你不用挂念。”

妈妈的声音还在耳边,我的泪水肆意横流,我妈丢了,她现在肯定没有住在这里,她到哪儿去了?

我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部装备上了,鸭舌帽、太阳镜、大口罩,加上一件硕大的风衣,武装起来以后,根本看不出我是谁。

必须要上去看看,要不然我不死心!

跳下车子,我快步向熟悉的楼道口走去,街坊们仍然在慢慢地动作着,没有谁对突然出现的我投以奇怪的目光。

小城人习惯了悠闲的生活,偶尔有一个两个搞怪的人,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我的心就在嗓子眼这儿,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用力,把心脏给吐了出来。

紧张地快步来到了四楼,熟悉房门紧闭着,我伸手摸了一下把手,还好,没有灰尘,说明是有人住的。

我敲了敲门,过了许久,才听到屋里有声音,很快防盗门的小窗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个青年男子的脸,睡意朦胧地看着我,“你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门啊?”

“我是来找这家老太太的,她在家吗?”我迅速把口音变幻到老家话,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你找那老太太?她让人接走了,这房子租给我们三年,房租都收走了。我不知道她上哪儿了,你快走吧,我还要睡觉呢。”

那青年不耐烦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然后关上小窗户,估计又回去睡觉了。

眼前一黑,我一头拱在防盗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顺着防盗门软软地滑到地上,我的头嗡嗡直响,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明白的,那就我回家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强撑着站起来,扶着楼梯扶手,我出溜着下了楼,努力保持着镇静,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车上。

关上车门,我抓下帽子堵在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秦东林,一定是你这个王八蛋干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很快收了起来,我妈不会平白无故地搬走,肯定是受了秦东林的威胁或是欺骗,受到威胁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说到底,秦东林仍然是不相信我,说来也是,要是换个位置,或许我也不会相信。

但是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想把我妈扣为人质,那么当初就应该明说,可是现在病治好了,人却扣下了,这个就让人很难受了。

我抓起电话就想打给秦东林,但是马上我又放弃了,这个小子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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