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叶大人。”

那官员向叶书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用那朝令轻轻拍打自己的手心,缓缓道:“据《大梁史册》记载,十年前,北都无事发生,倒是南朝,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出现了一位新星,此人姓叶,名书秋。他以一己之力,一统了南朝皇都,所有对他有所质疑的声音,通通消失不见。在叶书秋登上南朝宰相位置那一日,一曾反对过他的御史一族,又是一夜之间,一百三十余人,皆死于非命。除了受害者脖颈间有一处剑伤外,其余查询不到。此案随时日的过去,也就只是被记录进了史册,人们也渐渐淡忘而去。”

他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道:“在御史一家受害的第二日,官府就封了那户宅子。再根据《大梁史册之南朝》中记载,御史一家的房屋装饰很是豪华,却仅仅搜出了白银千余两。并记载,有人闻,御史一家有一钱姓家奴,在御史遇害之前,就以家中妻儿害病为由出府,躲过这次灾难。后来又见到他回来一趟,拉了一辆堆满了稻草的牛车,从御史府进进出出。因府邸已为凶宅,于是无人敢上前询问。”

那官员说完,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不错,看得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叶书秋认同的点点头,“记得很清楚。”

那官员闻言,竟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欣喜的表情,而是低声喃喃。“大梁一统前的几个月,就有北都史册记载护送官员书叶秋而出现士兵灭的事情。而在大梁一统后,又有记载巴蜀刘氏员外家八十二口惨遭杀害的事情。尽管三件事看起来时间相差得久远,但总也是官府搜查府邸,钱财进出对不上账的情况。这如何解释。”

在他迷惑之时,孟煌适时的站了出来。“叶大人,微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叶书秋同意了。

“还请叶大人恕罪。”孟煌单膝跪地,“微臣未经叶大人同意,私下派人去查询了当年的情况。有几位是经历了当时事情的当事人,他们正待在皇都,随时听候派遣。”

叶书秋愣了愣,走上前弯腰把孟煌缓缓的扶起。“孟煌,你要记住,你也是大梁的相,我们之间,无须多礼。既然你这边有见证人,那就将他们传上殿来。”

孟煌点了点头,示意了他的亲卫一眼。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

“两位大人,当事人已带到。”那士兵单手抱拳,说完之后就回到了阵列之中。

叶书秋转身看去,只见有四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大殿上。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喊,“见过皇上,见过叶大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相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起。”叶书秋轻声道,“诸位辛苦,还请将一年前,

刘员外八十二口灭门案的经过,再叙述一遍。你们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尽量详细的说出来。放心,朝廷会保护你们的。”

“真,真的?”其中一个青壮年瑟瑟发抖的抬起头,不确定的问到。

“我叶书秋,说到做到。”其实,叶书秋也想知道,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那个时候,又经历了什么。

“是,是叶大人!叶大人您好!”那青壮年连连磕头,把大殿的大理石撞得呯呯响。然后,他缓缓抬起头,嘴唇有些发白,似乎对那一日的事情,还记忆犹新。“那一日,听说菜市口又要开始对新的人犯处刑,因为是开放式的,所以大家都去凑热闹...”

在他的诉说中,大家又回到了那一年前,路人的视线中,发生的那件事情。

那天。

“喂,听说了吗,大梁通缉令上的逃犯,又捉到了两个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说啊,张虎,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虑讨个媳妇吗?”有人这么问他。

原来那个青壮年的名字叫张虎。

“算了,我家穷,讨不起。再说了我一个孤儿,讨什么老婆。聘礼我都出不起。”张虎嘿嘿的笑了。

“管你的,热闹不看白不看。听说是个大姑娘,唉,好好的一姑娘怎么就成了逃犯了。”那人唏嘘一阵后,就随着人群拥到菜市场去了。

场景又渐渐的回到了皇宫。

“当时小的也是一心寻思看个热闹,就也跟着去了。”张虎哭诉,“当时明明朝廷的人都下令赦免那个姑娘了,没想到刘肥油竟然还是吊死了她。俺娘在死前跟俺说过,人手里是不能沾血命的,说不定哪天搭进去的就是自己的命。听那话的时候俺还不信,没想到应验的那么快。”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音哽咽,“吊死那姑娘后,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出现了一个人。不,那不叫人,是魔鬼,出现的是杀了刘肥油一家八十二口的凶手!”

张虎的眼睛睁的老大,似乎已经陷入了梦魇之中。“那个人,那个人,一剑刺穿了刘肥油的后背,割断了那根绳子,还在叫大夫。后来因为人声太嘈杂了,只能看到大夫摇摇头,姑娘就死了,那人也发了疯。”他咽了一口唾沫,“魔鬼,那人是魔鬼,他摔死了一个婴儿,然后问我们刘肥油还有没有家人,带他去的可以活命。俺...俺怕死,就,就...”

叶书秋朝他的肩膀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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