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寒风,轻轻吹过,不知为何,总爱在,那站在门外的慕汐瑶身边,打着旋。

“咳,咳咳,”即使是低低的吸一口气,也会被那寒凉给呛得喉中难受。

吱嘎——

“你是...”那丫鬟在国师夫人的责备下,顶着寒风,推开了那两扇厚重的红漆木门,看到了那站在冷风中低声咳嗽的慕汐瑶,疑惑的问到。

“咳,咳咳,对不起,叨扰了。我,我这就离开。”说罢,慕汐瑶有些尴尬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我真是被迷了心智了,这里的装饰如此的宏伟,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我怎么就信了那官差的话,痴痴愣愣的站在门外不走呢?

慕汐瑶低笑的自嘲了一番,低头垂眸,小心翼翼的提起衣裙跨过那有些坑洼的石地,离开了那府门。她站在距国师府不远处的路口,迷茫的看向远方。

我是谁,我现在要去做什么,还有,我,能做,什么。

生活的无情,与心灵上的重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忽然,慕汐瑶的身后传来了一道疑惑的声音。

“这位,姐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

慕汐瑶有些愣愣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浅笑嫣然的姑娘。只见她,一头黑亮的秀发稍稍梳在一起,那靠近发梢的地方,用细绳轻轻的束在了一处,将那发尾,随意的搭在肩头。

那黛眉,画得并不是有多浓,似是眉笔轻点,深浅恰到好处。

她的眼睫,不长,不短,微微上翘。微风轻过,那眼睫,便俏皮的在风中抖来抖去。

这位姑娘的眼角往上微斜,与书中写的那丹凤眼有些相似。

慕汐瑶从她的眼瞳中,看到的是那对世事的不解与内心的纯真,当然,还有自己的身影。

“这位姐姐?”那姑娘歪了歪头,低笑一声,“姐姐站在这里,不知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等待什么么。慕汐瑶自嘲的低垂下了头,摇了摇,“我,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我很迷茫,我甚至记不得自己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曾经有人,很亲切的叫我,到,慕汐瑶。”

“慕汐瑶么,”那姑娘抿抿唇,轻轻的拉住了她的双手。“真有缘呢。我叫慕曦鸢,似乎只差一个字哦。”

慕曦鸢,慕曦鸢,慕曦鸢...

慕...

慕汐瑶神神叨叨着,突然的感觉额间一阵疼痛,两眼莫明的模糊,双模一闭,缓缓的瘫在了慕曦鸢的肩膀处。

“姐姐!姐!你怎么了?!来几个力气大的丫鬟!将叶相夫人小心翼翼的护送到本夫人别院去!”

只是过了半柱香的时辰,慕汐瑶便躺在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内的木床上。

房中的火炉呼啦啦的燃烧着,将整个

房间烤的暖洋洋的。

慕曦鸢紧张的攥紧双拳,死死的盯着那面色苍白的慕汐瑶,向那屏外的太医问到:“方太医,我姐...她情况如何?”

“回国师夫人,”那方太医收回了那缠在慕汐瑶皓腕上的银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这位夫人...”

“什么叫这位夫人,她是叶相唯一的正室。如果你有一句假话,耽搁了她病情的痊愈。本夫人想,你家老小的以后,你知道叶相的性子的。”慕曦鸢把慕汐瑶那露出在外的手臂轻轻放回了被褥中,低声道。

听到“叶相”二字,隔在绿屏外的方太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听说过叶相的凶名的。若不是他,这南朝北都也不会改朝换代,大梁也不会立新帝。其他朝代是帝皇一怒,浮尸万里。但是这大梁不同,现在的大梁皇帝只是个傀儡,实权依旧在叶相叶书秋的手中。曾经听闻,他因最爱的红颜死去,逼迫大梁皇帝下旨,杀了大梁国上上下下数十万人,从大梁首都的深处,把那些个腐朽官员,与他们的旁枝附属,连根拔起。

又在七日之内,往朝廷填充了许多的新鲜血液,美名其曰为朝廷送人才,其实,真正的目的...

不过,话说回来,叶相的红颜已去,那这位所谓的“正室”又是从何而来?

方太医想问,但迫于,这屏后的是国师夫人,即是叶相兄弟叶国师的唯一,想必不会乱说。

既然如此,自己不如把这个疑惑藏在心里,有时日自己悄悄调查一番好了。

想到此处,他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下自己内心的情绪,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国师夫人,叶相夫人是因为受了风寒,加上没有进食,还有心理上的刺激,才导致了如此。冒昧的说一句,这病...”

方太医的话音未落,慕曦鸢便打断了他:“本夫人自然清楚。来人,备马车,送方太医回宫。”

听闻此话,他就知道,这件事,她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国师夫人,那老臣就把药方交给下人,让他们熬药去了。”

“嗯。”

“方太医,走吧。马车已备好了,天色不早,我们家夫人也要休息,还请回。”只是过了一时半刻,就有丫鬟进来,劝方太医离开。

方太医点点头,朝屏风后的慕曦鸢行礼,“老臣这就离去,还请国师夫人多多保重身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