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天过去,一年一度的仲秋节也快到了。

风和日丽的天气果然在第四天离开了铁木崖,之后北风凄嚎,乌云遮天蔽日,阴雨断断续续,天气一天比一天恶劣,气温也随之骤降,修为不济的仆人都换上了厚实保暖的新装。

因为仲秋节马上就要到来,之后又连着司冥琴真的生辰,双节临门,好热闹的老季提前两天让人张灯结彩。

寒冷刺骨的仲秋时节,铁木崖倒是一片喜庆。

这天,南方来的鸿雁落在鸟棚,冻得不轻,也可能是累坏了,站都站不稳。李贞把它抱下来,喂食水粮,还在柴房搭了个窝,为它取暖。

它一出现,不用李贞奔走相告,大伙都知道帝国和教庭的使团隔日便要上铁木崖凑热闹。

几个人蹲在炉灶前,盯着升腾的火苗,猜测帝国和教庭这次会送来什么礼物。

因为司冥琴真忙着研制强效灵液,南方来的使节大臣怕是又得空手而归。

翌日。

雨歇。

距离晌午不到一个时辰。

木流从冥想中醒来,结束了上午的修行课业,打算离开庭院,去藏书楼探望司冥琴真。

路上,木流看到城堡外的山路上来了两队人马。

根据他们的衣装和幡旗,木流认出是帝国和教庭的使团。

放羊的小丁做为向导和护林人,外人想要穿过山脚下的那片树林,必须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正是小丁赶着一群山羊在前面带路,把使团领到了桥头。

随后,蔡老管家端着架子,现身桥头迎接。

这次出使铁木崖的仍然是帝国使节大臣富不为大人和教庭红衣神官康得友大人,这两位大人自司冥琴真六岁生辰起领了这份闲差,每年都相约在固定日期固定时辰登山拜访铁木崖,来往五次,轻车熟路。

只不过天公不作美,连日阴雨,山路泥泞不好走。

富大人有腿疾,路上险些滑了一跤,好在老相识康大人及时搭把手,才没闹出笑话,但精心打理的官服却沾了泥点,在这个面见尊上的节骨眼上,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还不一定能见着。

使团的大队兵马都驻扎在外面的小城里,此时随行人员加起来不到两百。按照铁木崖的规矩,最终有资格跟着两位使节大人过桥进城堡的随从只有十六名,其余人都得留在桥头待命。

这几年,接待南方使节的工作,一直由蔡伯代劳。

司冥琴真因为各种原因,有意无意错过了接待来使的非常时刻,以致两位大人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司冥怀安也只露过一次面。

多年前,南方朝野颇有微词,却被铁木崖回敬了一句“少爷正在闭关修行”。

明知铁木崖倨傲,但从那以后,世间也没有人说什么不是了。

符文之子的修行,谁能耽搁的起?

铁木崖上无弱者,这种不知从何生起的公认已经传遍南北。

然而铁木崖的深浅,对外界,尤其是南方,始终是个谜。

小城堡内除了司冥氏一家子,还有些什么人,无人能完探知清楚。

这几年,富不为和康得友在铁木崖进出五次,见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如今,依旧是来到了熟悉的中庭。

除了老管家,依旧是那两个奉茶的丫寰。

富不为低头看着官袍下摆上的泥点,叹了一口气。

康得友不甘心,于是上前一步,在蔡伯身后恭敬询问:“老先生,不知尊上大人……”

恰在这时,一个男孩来到中庭,出现在了康得友的视野之中。

又见老管家拱手揖礼,向来人请安,称呼对方为少爷。

来人正是木流,手里拿着一颗咬了小半边的红苹果。

他要去往藏书楼,顺道路过后花园。

刚才他在路上遇到老季和梅姨,被拉着说了一些闲话,逗留了一会儿。要不然,此时他已经到了藏书楼。

康得友与富不为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

他二人都是修行中人,眼光都不差。

虽然眼前的男孩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尊上大人小了那么一点,但可以归结为修行所致。而且能让老管家屈身礼待,称呼一声少爷,在这个铁木崖上,除了从未谋面的尊上大人,还能是谁?

康得友乃是一名高级法师,大概四十来岁,在如今世道算是年轻有为,比起富不为更为冷静些,心思深沉,胆略过人。

符文之子失踪之事从北境流传到了南方,闹得沸沸扬扬,可始终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兹事体大,康得友此次出使铁木崖,还领了大主教的密令,要证实这宗传闻。

索性把心一横,毅然决定顶着不敬之罪,释放出一缕神识,试图查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的深浅,判断他是不是司冥琴真。

然而,康得友的神识在距离木流三尺之外就再难寸进,而且还惨遭反噬。

当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康得友立马截断了那缕神识,以免引火焚身。

当下,康得友“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叩首下拜,把身旁的富不为吓得一哆嗦。

“卑职康得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