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柯成春以为自己说动了我,面上略有喜色:“那尊主可还要上渠幽山?”

&ep;&ep;“上。”

&ep;&ep;柯成春的脸霎时垮了下来。

&ep;&ep;我张口欲言,却听得一直留意着门边的钦北说:“主子,我们该回去了,再晚些,有人要起疑了。”

&ep;&ep;戏啊,演七分就够了,剩下的自有旁人自个儿琢磨去。

&ep;&ep;所以我起身同柯成春辞了别。

&ep;&ep;走到门边,我又回头,从钦北手里接了一物,亲手递给了柯成春。

&ep;&ep;“这是……”

&ep;&ep;“亏你同裴邺厮混许久,怎么连裴家的家纹的家纹都认不出来了。”

&ep;&ep;我轻笑,将那块许久之前同裴邺讨来的玉佩塞进他手里,“这是他讨老婆用的,反正日后也该给你,不如本尊直接给了,省得再费事。”

&ep;&ep;闻言,柯成春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唇。

&ep;&ep;可转瞬又抬头看我,还想再劝我两句。

&ep;&ep;我大骇,转身便逃,生怕他再追上来。

&ep;&ep;认死理的孩子当真吓人。

&ep;&ep;钦北闷声地笑,我甩了记眼刀子,他又憋了回去。

&ep;&ep;“回驿馆。”

&ep;&ep;……

&ep;&ep;一到驿馆,九阙立刻便来汇报,说瞧见那萧祁带着泽戚与我和钦北前后脚出去了。

&ep;&ep;萧祁生性多疑,我并不意外。

&ep;&ep;也多亏了他这点多疑,我在柯成春面前做的这场戏才没白费。

&ep;&ep;我回了我的房间。

&ep;&ep;不出我所料,黎楚川和温喻之都在。

&ep;&ep;他们皆坐在桌边,难得没再针锋相对,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活像是死了老婆。

&ep;&ep;我只当没瞧见,同他们说话的语气比平日里更温柔了些,“下头有备好的酒菜,你们怎么不去吃?”

&ep;&ep;事出反常必有妖。

&ep;&ep;这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

&ep;&ep;所以我眼看着他们的神色更加萎靡。

&ep;&ep;我看得心头也是难受,可我有比如今还难受的时候,这点程度还不够。

&ep;&ep;所以我又添了一把火,强逼着他们与我说些什么。

&ep;&ep;温喻之年纪最小,最藏不住事,他张口,未语泪先流。

&ep;&ep;黎楚川比他能忍些,不过也就是一些,没狼狈的叫泪爬满脸,眼圈却红得像能滴出血来,搭在膝上的手攥紧了,用力到骨节泛着青白。

&ep;&ep;我手里握的是把双刃剑。

&ep;&ep;折磨得他们痛不欲生,也叫我跟着疼。

&ep;&ep;可这场鲜血淋漓的剑舞还没到最精彩的部分,如何都停不得。

&ep;&ep;我深呵出一口气,想着寻什么借口出去打冷水来洗把脸的时候,萧祁回来了。

&ep;&ep;我问:“做什么去了?”

&ep;&ep;萧祁说:“出去略逛了逛。”

&ep;&ep;略逛了逛,所以就逛到了同福楼,恰巧在天字号包厢外,听完了我与柯成春的一场相会。

&ep;&ep;我心中暗笑,面上不点破,只淡淡叫他落座。

&ep;&ep;他坐下,我便叹了一声,缓缓开口,演起了最后一折。

&ep;&ep;我道:“本尊只要那把美人琴去祭拜叔公,其余的金银,你们自便。”

&ep;&ep;“……他与你们是旧相识,日后也该帮衬着些。”

&ep;&ep;天下知道谢镇山是被我所杀的只有沈长风一个,他想给故友再留分颜面,便未与我撕破脸,对外只说谢镇山是思念修竹,所以自戕了去下头陪他。

&ep;&ep;所以眼前的这仨人对其中内情皆不知晓。

&ep;&ep;我这话说出来,他们信了个十成十。

&ep;&ep;他们信了,也读出了我托孤的意思,却都不肯接话。

&ep;&ep;就好像我得不到他们的回应,就不会做什么一样。

&ep;&ep;执拗得可笑。

&ep;&ep;我再没了与他们说话的心思,起身便走出了屋子。

&ep;&ep;……

&ep;&ep;去餐桌边抓了大快朵颐的言月,与他又商讨了一番细枝末节后,到了我定好了的探后沙遗迹的时辰。

&ep;&ep;九阙买了面具,分发给每个人,泠鸢赶制的那块黑底描金的面具也派上了用场。

&ep;&ep;言月很喜欢这面具,哪怕知道我脸上的是照着他那块做的,也嫉妒得直嘀咕。

&ep;&ep;不过是控诉我抢了他喜欢的,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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