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二人议事不避着我,只是他们嘴里的什么西北不乱东南乱的时局与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提不起兴趣听,便寻了个由头,想着脱身去街上去寻些乐子。

&ep;&ep;就在我即将走出前厅的时候,谢镇山在我背后叫住了我,“安分些,少找茬,有什么事来找我说,莫要随意与人起冲突。”

&ep;&ep;他说是这么说,其实意思是不让我随意出手伤人。

&ep;&ep;毕竟此时的凤阳城内鱼龙混杂,各门各派都凑在这儿,若是我贸然动手伤人,他罚我不是,不罚也不是。

&ep;&ep;“幻胥宗伤的人,与八风门有何干。”我摆了摆手,没皮没脸地笑。

&ep;&ep;回应我的,是谢镇山扔过来的茶杯。

&ep;&ep;我往旁边躲了两步,朝着他们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出了前厅。

&ep;&ep;出了谢府的大门,等在此处的雪蛟几个立刻迎了上来。

&ep;&ep;雪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主子,你衣服呢?”

&ep;&ep;“脏了便丢了。”

&ep;&ep;我理了理衣摆,偏头看他们一眼,“饿了么?”

&ep;&ep;九阙和钦北都没说话,只有雪蛟这个愣头青点头如捣蒜,“属下一日水米未进,都快要饿成贴画了。”

&ep;&ep;我笑了声,伸手在他头顶抚了一把,“走吧。”

&ep;&ep;“听闻凤阳的熏肉一绝,主子我带你们去打打牙祭。”

&ep;&ep;北凉离凤阳路途遥远,我们这几日匆忙赶路,未曾好好吃上顿饭,确实几日未见荤腥了。

&ep;&ep;现下听我这般说,别提雪蛟和九阙了,就连平日里像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的钦北都忍不住眼冒绿光,像狼似的。

&ep;&ep;凤阳城中百姓本来就多,如今又有大批人入关,街上人流更甚,摩肩接踵的,拖慢了我们的脚步。

&ep;&ep;怕他们饿着,我将荷包丢给九阙,朝着一边叫卖的小贩扬了扬下巴,“先去买些吃食垫一垫。”

&ep;&ep;九阙乐颠颠的接了我的荷包,勾着钦北的脖子往那卖锅盔的摊子边去。

&ep;&ep;我与雪蛟顿住脚步,寻了个茶摊坐下,等他们买完了再走。

&ep;&ep;茶摊不大,除却了我与雪蛟之外,还有几桌人在。

&ep;&ep;皆是些年轻人,三两一桌,就着冒着热气的茶汤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ep;&ep;我收回视线,招手唤来小二,“店家,来壶你们这儿最好的茶。”

&ep;&ep;“得嘞!”小二爽快应声,转身走到锅边上舀了一瓢热水,沏进了黄铜的小茶壶里。

&ep;&ep;他提着茶壶放到我面前,又笑道:“客官可还要些茶点?”

&ep;&ep;我往旁边的桌上瞥了一眼,伸手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几个盘子,“就要与他们一样的吧。”

&ep;&ep;小二点头,走到垒的高高的蒸笼边,动作麻利地拿了几笼吃食过来。

&ep;&ep;算不得十分精致,但瞧着还能入口,我捏了一块糖糕放进嘴里,将余下的几个蒸笼皆推到了雪蛟面前。

&ep;&ep;雪蛟嘿嘿一笑,立刻将蒸笼接过去大吃特吃。

&ep;&ep;我则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竖起耳朵偷听我隔壁那一桌的两个少年人说话。

&ep;&ep;起初我只是静听着,可等听到他们说起幻胥宗的时候,我才挂了两分心。

&ep;&ep;“北凉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那是幻胥宗的老巢。”这个少年是个大嗓门,一说起话来咋咋呼呼的,像极了九阙。

&ep;&ep;另一个少年比他沉稳些,声音也微冷,“幻胥宗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ep;&ep;“幻胥宗倒是不会出手伤人,于人为善,只那幻胥尊主是个古怪的。”

&ep;&ep;“哦?不知有何处古怪?”那冷淡少年来了几分兴趣。

&ep;&ep;我也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地听着,想听听旁人都是怎么编排我的。

&ep;&ep;只听得那大嗓门的少年轻蔑地啧了一声,“他是个断袖,还是个好色的,若是瞧见了有姿色的男子便要收回宫去,倘若不从,他便要杀人全家的。”

&ep;&ep;听着他煞有介事的语气,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茶杯没捏住,砸在桌面上,那突兀的声响引得他们侧目。

&ep;&ep;“不知阁下为何发笑?”编排我的那人开口问我。

&ep;&ep;我未扭头过去瞧他们,笑道:“无他,只是……”

&ep;&ep;没等我话说完,便听得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

&ep;&ep;那人墙似的百姓们忽如惊弓之鸟一般奔逃,只剩骚乱的罪魁祸首们站在原地。

&ep;&ep;我定睛一看,只看见九阙和钦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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