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各世家门派都收拾着大荒城的残局,城主李既乐忍着丧子的痛,把各家都请入城主府上歇脚。文岚、越宗各住一厢园,其余世家归于一厢。

&ep;&ep;这几天,渐秋每天都会拜托居敬给流弋送药水喝。居敬这人随和,什么都好说,就是有点大嘴巴,越宗门弟子人人皆知是他给流弋送药送汤,好似自己是痴情女子一般。

&ep;&ep;流弋脸上的伤疤没法去掉,渐秋想亲自去查看,怼他一脸血那就最好了,这样恢复得快。好在陆云桥给了他一些名贵的祛疤膏。

&ep;&ep;夤夜初来,城中各家都往祭祀坛上观看文岚弟子为死者颂文的祷祝会,解冤释结。渐秋用血配了点外敷药,趁着没什么人在,偷偷溜进流弋住的厢园中。

&ep;&ep;渐秋往流弋房间放了一些当年宋景酌在瓦舍对付他的药粉。渐秋一直将宋景酌送的毒药傍身着,进入灵镜后便藏在灵镜里,如今便拿来用。渐秋轻轻推开门,见流弋正安详地熟睡着,就放心了。

&ep;&ep;渐秋蹑手蹑脚地把流弋脸上的纱带取下来,用自己的血配的药粉敷在他脸上。渐秋忍不住感叹着,当年的小屁孩,已经这么大了,不知道嫂子怎样了?

&ep;&ep;渐秋摸了摸流弋脖子上的千符玉,叶竹岭的惨烈画面反复浮现,他鼻头酸楚着,心中愧疚,没能救哥哥,没能阻止惨烈。明明二哥已经为了自己死过一次,可是在凡间他仍旧没能阻止。

&ep;&ep;真是个废物的神明!

&ep;&ep;刹那间,渐秋的手被抓住,流弋的眼睛睁得大大,两眼泛着精光,紧紧地盯着渐秋。

&ep;&ep;渐秋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醒了?”

&ep;&ep;“越宗门探查能力可是天下第一。你进厢园我便听到了,女子脚步声与男子脚步声不同。”流弋挑眉说着,挥挥手,那烛台瞬间亮起来。他继续说道:“怎么?半夜还要来会会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嗯?”

&ep;&ep;渐秋听到这段话顿时嗤笑出来,想甩开流弋的手,怎么也甩不开,顿时尴尬起来,只好不甩,悠悠道:“毛都没长开的小屁孩,竟是说没用的话。”

&ep;&ep;流弋毫不客气地说道:“怎么,你要试试我长没长开毛吗?”

&ep;&ep;渐秋顿时皱眉起来,心里暗自骂道,这家伙真是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连自己的小叔都不放在眼里。

&ep;&ep;但是渐秋当下还不百分百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慕清,没法跟他挑明关系。

&ep;&ep;渐秋犹豫思虑中,流弋猛然伸手把渐秋搂在怀里,吓得渐秋立马挣扎起来。两人挣扎中,不小心碰到流弋胸口处的伤口,急得渐秋心疼,赶忙关切问道:“疼吗?我给你换药,我看看。”

&ep;&ep;“疼,可疼了,你给我好好看看。”流弋龇牙咧嘴地叫唤着,放开渐秋的手,碰了碰胸口的伤口,那伤口发脓着出血。流弋意味深长地注视一脸担忧的渐秋,心里头有种莫名的感动。

&ep;&ep;“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闹腾?”渐秋轻轻地给他换上药,唠叨道:“我给你的药你要好好用,不要再用别的药。”

&ep;&ep;流弋不解问道:“为何?”

&ep;&ep;“听我的总没错,脸上要是留疤就不好看了。”

&ep;&ep;流弋看着渐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咽了一口气,方寸之地胡乱冲撞着,低沉的声音响起:“留疤,我要是不好看,你还会这么对我好吗?”

&ep;&ep;“当然了,不对你好对谁好。”

&ep;&ep;流弋点了点头,笑眼盈盈,伸手不断地摸了摸渐秋柔顺的头发,满意地说道:“好,那我记住你这话了。”

&ep;&ep;“你这小孩,别胡思乱想呀。”渐秋生怕流弋情窦初开,别又跟陆云桥一个模样,没接触几个女子,就喜欢上自己,那就悲剧了。

&ep;&ep;流弋摩挲着渐秋的发丝,清澈如湖水的瞳仁,柔和清浅,戏谑地说道:“我胡思乱想什么?小球,你跟我说说。”

&ep;&ep;渐秋加快自己手上的包扎,白了他一眼,不悦道:“你怎么跟流氓似的?你别跟我否认,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就对我心怀不轨?这是你能想的吗?别对我有非分之想,不能不可以,知道吗?小屁孩。”

&ep;&ep;流弋撇嘴嫌弃地哼了一声,略带不屑,好奇地问道:“徐容晚跟你什么关系?”

&ep;&ep;渐秋为了断绝流弋乱七八糟的念头,坚决道:“我呀,打小就喜欢徐容晚,好在这徐容晚也喜欢我,我们俩打算要比翼双飞,花好月圆,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ep;&ep;流弋白了渐秋一眼,流露出一股轻蔑的神情,好言相劝说道:“你别被他骗了,他可是有喜欢的人,为那个女人,他连命都不要的那种。你年纪轻轻,不谙世事。”

&ep;&ep;“那也比你大。”

&ep;&ep;“你一看就比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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