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渐秋近来心事重重,憋在心里不敢跟人倾诉。慕清是个机灵的小暖心,每次都会逗得渐秋哈哈大笑。渐秋常想这种生活真的太美好了,尤其是身体步入晚年,总觉得万里悲秋常作客。如今,渐秋实在不敢去想陆云桥了,心里讥笑着自己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已经无颜面对陆云桥。

&ep;&ep;沈云上还是提议渐秋上一趟文岚,见见陆云桥,做个了断。渐秋当然觉得不好,特别丢脸,更害怕陆云桥会更难堪,怕陆云桥的怒气。

&ep;&ep;沈云上安慰道:“误了人家一生那更不好,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既是有了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

&ep;&ep;渐秋纠结烦躁的眼神骤然顿住,心神一震,细细念道:“就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躲不开吗?”

&ep;&ep;于是两人启程前往文岚学宗与陆云桥见面。沈云上平日偷了太多世家的草药,对于这种潜入门户的事一向轻车熟路。沈云上道:“文岚我进过两次,那些弟子真是难缠。看着一板一眼的,动手起来真不是软柿子。徐容晚的住处应该是在霖雨苑吧。”

&ep;&ep;文岚山群,雾气腾腾,如置身云海仙境中。文岚云海中,座座庭园,栋栋高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环廊如在清水碧波中绸带般萦回,如天桥横穿空中。寒野凝朝雾,霜天散夕霞。幽静极了,甚至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大声。

&ep;&ep;两人东躲西藏,一路上胆战心惊。渐秋觉得没必要这么躲躲藏藏,道:“哥哥,你还是找个地方等等我吧,他们对我应该不会动手的。”

&ep;&ep;“好,我会偷偷跟着你的。记得,不要闹大动静,天下人都在找我们,文岚肯定也不例外。”

&ep;&ep;渐秋又反悔了,刚迈出去的脚步又退回来,道:“不行不行,我不敢。徐凝会杀了我的。”

&ep;&ep;“云纪神君还能怂了,去吧。”

&ep;&ep;渐秋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地走在文岚学宗的亭台楼阁。想找个人来问问,还没走出几步,唰唰一道道清光亮剑便架在渐秋的脖子上,十个凛凛正气,如玉人雕琢般的丰貌俊采少年降临,为首浩然长声道:“来者何人?”

&ep;&ep;“我是花翠茵,来找徐凝,你们小徐公。”

&ep;&ep;那群少年怔然地注视眼前苍老暮气的老婆婆,面面相觑。那为首的少年道:“我们扶明先生正闭关修炼。”

&ep;&ep;“那就找徐隐,你们大徐公。”

&ep;&ep;“那就请跟我来。”少年领着渐秋缓缓走进修身堂。

&ep;&ep;修身堂是文岚用来处理内部问题,接待外来宾客的大堂。堂上挂着他们文岚的先祖灵文神徐岚的画像,神采仙气,老髯仙翁,松柏下端坐读经的模样。

&ep;&ep;渐秋稍等了片刻,內堂传来细细微微的脚步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內堂里的徐谨之向来冷面冰色,缓缓走来时见着渐秋时面色多了几分不屑。

&ep;&ep;渐秋深知徐隐看不过自己,好不掩饰道:“大徐公,我想见一面徐凝。”

&ep;&ep;“容晚不便。”

&ep;&ep;“那我给他留着一封信吧,还有我家那个豆子,就拜托你们了。”说着渐秋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呈递给徐谨之。

&ep;&ep;“你要离开?”

&ep;&ep;“是,我来是想跟徐凝决裂,身为兄长,你要好好教导他,别再念着我了,好好修炼,别荒废自己的天赋,要么专心成神,要么找个正经姑娘,好好成婚吧。”

&ep;&ep;“如此甚好。”

&ep;&ep;渐秋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不是闭关,是受伤对吧?”

&ep;&ep;徐谨之只是注视着渐秋,沉默不语。渐秋也知道这是肯定了,心里很是惭愧,道:“实在对不住他,承蒙厚爱,还因为我受伤,我自责万分,日后他能成神,我给他捐功德。”

&ep;&ep;徐谨之淡淡道:“你已伤他,无法原谅。既有自知,就此一刀两断。至于盼华,必然不会亏待。”

&ep;&ep;“多谢。”

&ep;&ep;盼华从內堂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大喊一声:“姐姐,太好了,你没事。”

&ep;&ep;渐秋欣喜地看着盼华,欣喜后是轻笑道:“当然没事。”

&ep;&ep;“姐姐为什么跟着沈云上走?”

&ep;&ep;渐秋心里还是舍不得这孩子,道:“我找到家人了,你以后好好待在文岚吧。”

&ep;&ep;盼华使劲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是你家人吗?带我走吧。”

&ep;&ep;“你这小屁孩,跟着我干嘛?再者,你待在这里才是最好的。”渐秋虽然不知道盼华是什么人,但是从他眼眸与身体的印记便知不是什么常人。非常人却隐居平常中,想必是为了躲避纷扰。如今盼华的眼眸已全为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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