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第383章

&ep;&ep;宜川兄在这边激昂文字,说得痛快。

&ep;&ep;却不知他这番言论,却是惹恼了场中一人。

&ep;&ep;——正是先前才与他说过话的那名年轻公子。

&ep;&ep;说起来,这一屋子里虽是坐了不少人,但却都是以文事故,由一位姓王的翰林组织起来,大家以往也都并不相熟。

&ep;&ep;便说这宜川兄罢,尽管他常常自称是翰林院学士,可事实里不过只是个翰林供奉而已,挂个名罢了。

&ep;&ep;而那年轻人虽然尚未参加科举,但因着才学惊天,远近有名,如今在内史省做个正六品的起居郎。

&ep;&ep;此职官衔尽管不大,但职司却重。

&ep;&ep;负责记录天子日常言行,皇帝御殿时,同起居舍人一同分立天子左右,乃一等一的天子近臣。

&ep;&ep;这也是此一班翰林们今日饮宴,为何偏偏会喊了那年轻人来,还让其坐在王翰林与宜川兄两人身侧的缘由了。

&ep;&ep;毕竟,只要不是个瞎子傻子便能瞧得出,这位主儿一等参加科举拿个翰林的名头,凭其一身才学,往后那翰林学士之位,必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ep;&ep;而成了翰林学士,便算是离相位,近了一大步。

&ep;&ep;宜川兄等人蹉跎半生,却不过仅只是个翰林院的供奉,同此年轻人放在一处,又哪里比得过人家?

&ep;&ep;那年轻人也向来心高气傲的很,平日里自负诗才不比诗仙李太白差,常恨生不逢时,无法与诗仙诗圣一较高下。

&ep;&ep;却不想今日不过来胡玉楼里吃顿酒,竟从隔壁听到如此恢宏大气的开场诗句,即便仅只一句,凭他的眼光也能看得出,自慕容白口中说出的这一首诗,已然有了传世流芳的可能。

&ep;&ep;年轻的起居郎正准备要借此名篇诞生之机,痛痛快快浮一大白。

&ep;&ep;谁知道听到宜川兄那般言语,顿时便感觉酒水里像是泡了苍蝇一般恶心难耐,心底怒火刹那间便被勾惹了出来。

&ep;&ep;他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掷回桌上,也不给那宜川兄留任何情面,只冷眼盯瞧住他,出言呵斥道,“宜川兄怕是才不知诗吧?”

&ep;&ep;“余幼时生于河南,恰逢平卢淄青节度使李正己谋反割据,吾父任彭城令时,又历经过徐州战事。”

&ep;&ep;那年轻人冷冷一笑,尔后肃声言道,“故而我便知晓,凡兵戈起,必有怪云异气丛生。”

&ep;&ep;“我那年随父亲一同被贼兵围困至徐州城中,但见日生双晕,黑云似恶蛟一般附在其侧,便正如这陈将军诗中所言。”

&ep;&ep;说到这里,他却忽将话音一顿,斜睨向那宜川兄,口中讥讽道,“宜川兄以后若是无事,不妨出长安城往外头走走,也能见得更多。”

&ep;&ep;想那乔宜川作为翰林院供奉,平日里可没少受人抬举,哪里能受得了如此的冷嘲热讽?

&ep;&ep;“你!”

&ep;&ep;他气得连身子都带起了些微微的颤抖,可那年轻人话里所言毕竟有理,宜川兄又果真并未见过兵争战阵,着实难以反驳。

&ep;&ep;是以面子受辱的他只能指着年轻人喝骂一声,“狂徒!”

&ep;&ep;随后,却再难有别的言语说出。

&ep;&ep;至于那年轻人,此时早就已再将耳朵竖起,压根儿就没有搭理宜川兄这边的举动。

&ep;&ep;因为屏风之外,另一边雅间里的慕容白,在做足姿态,举着酒杯刻意往屋里缓缓踱了七步之后,终于又继续开始了他的抄诗大业。

&ep;&ep;“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ep;&ep;“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ep;&ep;“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ep;&ep;自此,全诗完毕。

&ep;&ep;随着慕容白的声音落下,无论薛春华等军中诸将,又或者隔壁王翰林等一般文人学士,乃至另一边的那些个书院学生,众人全都变得鸦雀无声,不复言语。

&ep;&ep;直等片刻过后,随着翰林院这边,那年轻人的一声“好”字出口,一片片连声的叫好声,才在刹那间响彻云霄。

&ep;&ep;事实上,慕容白今日所抄这首诗,乃是有“诗鬼”之称的李贺所做,李贺如今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少年,虽有韩愈为其扬名,但所作却并不算多。

&ep;&ep;他成年后的诗词,慕容白当然抄得。

&ep;&ep;这首以乐府旧题所作之诗文,前半段写战事之惨烈,后半段写报国之心意,不仅符合慕容白如今身为金吾卫中郎将的身份,更符合他此时所处的环境。

&ep;&ep;只待将来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