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是他们间最后的相处了。

&ep;&ep;棠臻失血过多,急需食物供给能力,也不客气,把人拽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又把他捞坐到腿上,才慢悠悠吃了起来。

&ep;&ep;很亲昵暧昧的姿势。

&ep;&ep;让人脸红心跳的姿势。

&ep;&ep;卓越不肯坐在他腿上,一是不想,二是不好意思。她男孩子做惯了,总觉得这么女气太奇怪。

&ep;&ep;她从他腿上起来,也不跟他计较抢了她椅子这种小事,三两步坐到床上,看他优雅用餐。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带血的白衬衣,看着分外刺眼。她烦躁地移开视线,抓了抓头发,低声道:“二哥,以前是我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如果哪里让你产生了误会,我给你赔罪道歉。”

&ep;&ep;“你就是个怂包。”

&ep;&ep;棠臻回头看她一眼,“未战先败的怂包。”

&ep;&ep;她与其说不爱他,倒不如说不敢爱他。

&ep;&ep;卓越像是被他说中了心事,红着脸怒喝:“你懂什么?棠臻,不要拿你光风霁月的人生玩赌博。”

&ep;&ep;还是赌她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

&ep;&ep;卓越站起来,烦躁地走来走去。她是真想不通棠臻是发的哪门子疯劲儿。她都差点把他弄死了,他竟还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她可真服了他了。

&ep;&ep;忽然,腰上袭来一股力道。

&ep;&ep;她身体一僵,感觉到身后厚实温暖的胸膛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ep;&ep;他为她流了不少血。

&ep;&ep;她亲手伤了他。

&ep;&ep;她是个满身罪恶的人。

&ep;&ep;棠臻拥她在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温声说:“越儿,你别怕。”

&ep;&ep;卓越抬头,笑意冰冷:“你说笑吗?我怕什么?”

&ep;&ep;棠臻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低声道:“你怕你爱上我。”

&ep;&ep;卓越扒下他的手,瞪着他,恨意溢出唇齿:“你越这么聪明,我越想弄死你。”

&ep;&ep;“这是相爱相杀吗?”

&ep;&ep;“松开手。”

&ep;&ep;“好,那就相爱相杀。我喜欢这刺激。”

&ep;&ep;他是真喜欢这刺激。

&ep;&ep;他吻她的发,吻她的唇。

&ep;&ep;卓越又一次躲开了,蹙眉道:“卓夫人是个老妖婆。”

&ep;&ep;“那是你妈。”

&ep;&ep;“不是。她是魔鬼,她控制着我,你跟我在一起,她会杀了你。”

&ep;&ep;棠臻轻笑:“那你要保护我了。”

&ep;&ep;卓越面容严肃:“用不着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就安全了。”

&ep;&ep;“可越儿,怎么办呢,我过腻了安逸的日子。”

&ep;&ep;他循规蹈矩地活了二十六年,近来,疯狂的事全为她做了。追踪,监视、侦探,甚至差点命丧她手,但却一点也不后悔。她激发了他骨子里的热血、孤勇以及所有不安分的因子。

&ep;&ep;他拥紧了她,喃喃叹息:“我感觉到……我将迎来另一种人生。”

&ep;&ep;“你的预感没错。”

&ep;&ep;卓越冷笑附和,随后呵笑:“你疯了。你会迎来一种疯癫的人生。”

&ep;&ep;她话语里尽然是讽刺、是否定。

&ep;&ep;但棠臻却笑了,吻着她的耳垂,笑问:“为你而疯癫,喜不喜欢?”

&ep;&ep;不喜欢!

&ep;&ep;可不喜欢又能怎么办?

&ep;&ep;卓越目光下移,看到他环在她腰间的双手。

&ep;&ep;健壮,强悍,充满侵/略感。

&ep;&ep;他变了,褪去了那层温柔的外衣,他是个比棠域更加野性的人。棠域野在外,他野在内,不易察觉,但却一击致命。

&ep;&ep;她心内生出一种无力感,像是困兽犹斗,不甘地说:“二哥,疯癫后的人生是一片空虚。待你追逐到最后,你就知道,一切皆虚妄,平淡最是真。”

&ep;&ep;“呵,你这是信佛了?”

&ep;&ep;他知道她去西城的那段日子,白天就在西城寺听大师讲禅,晚上却又在那家酒醉生梦死。她活得矛盾而痛苦,一边沉沦世俗,一边又渴望脱离世俗。他搂紧她,叹息着说:“越儿啊,何须佛渡你,有我啊!”

&ep;&ep;卓越是真服了他的自大了。他渡她?她板起脸,不悦地低喝:“二哥,我在很严肃地跟你说话。”

&ep;&ep;“我亦在很严肃的回答。”

&ep;&ep;滚你丫的!

&ep;&ep;完全沟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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