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单阳放下书本时,缪谦修已经睡着了,头歪在枕头上,刘海细细碎碎地落下来,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单阳轻手轻脚地起身关了摄像机,又回到床上。这一次,他并没有矫情,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自然而然地为缪谦修盖上被子,自己蜷缩着躺在另一侧,很快就睡着了。

&ep;&ep;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单阳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摸了一把身旁,只剩下冰凉的被褥。他眨眨眼,用了好几秒钟才让自己真正清醒过来。缪谦修正窝在懒人沙发里,伸着两条笔直的长腿,仰面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窗帘尚未拉开,屋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仍在黑夜——他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亮光。

&ep;&ep;“早上好。”单阳抓了抓头发,打了一个哈欠,“你没睡好吗?”

&ep;&ep;缪谦修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任何回应。

&ep;&ep;“你每天晚上睡几个小时?”单阳收好了窗帘,放进来一屋子的晨光。缪谦修难受地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胳膊里,露出乱糟糟的后脑勺。单阳站在他身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轻轻地摸了摸缪谦修的头——嗯,和他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缪谦修似乎并不反感这样的亲密动作,用后脑勺无意识地蹭了蹭单阳的手心,收紧了双臂,把脸埋得更深了。单阳咧嘴无声地笑了笑,进厨房做早餐去了。

&ep;&ep;七点半,单阳准备出门,意外地发现缪谦修居然也在穿鞋子。“咦?你,你要出门?”

&ep;&ep;缪谦修抬头瞥了他一眼,“嗯。”

&ep;&ep;单阳将手心里的钥匙颠了颠,“上班吗?”这其实是个很和常理的推断,缪谦修这么大的人了,要养活自己,理当是有工作的。但不知为何,单阳很难将他和某个正常的职业联系到一起。

&ep;&ep;缪谦修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直起身来,说道:“上班。”

&ep;&ep;单阳疑惑地看着他,并不急着出门。“你在哪里上班?昨天是你的休息日吗?你什么时候下班?”

&ep;&ep;缪谦修停下动作,侧着脸,盯着单阳的脸看了好半天,忽然一低头,轻轻地在他的鼻尖上落了一个吻。“知道啦,”缪谦修颇为无奈地说着,“我会早点回来的。”

&ep;&ep;单阳整个人都僵硬了。

&ep;&ep;谁来告诉他这个剧本的发展为何如此神兽。

&ep;&ep;缪谦修将一个空瘪瘪的黑色挎包拎上,又说道:“今天晚饭可以吃虾吗?”他顿了顿,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补充道,“泰式咖喱虾。”

&ep;&ep;“嗯。”单阳机械地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上班去了,连门都忘记反锁。

&ep;&ep;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吃午饭的时间,单阳一边出神一边搅着碗里的拌面,最后面都团成了一坨,他也彻底失去了胃口,索性扔了饭盒,打开手机搜索起泰式咖喱虾的做法。这道菜并不难,单阳很快就记下了做法和原料,抬头看了看时间,又用网络电话给蒋婷打了个电话。蒋婷是阁楼的主人,算是单阳的房东,又是他多年的好友,现在在美国发展,是个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嗨Tin,我没打扰你吧。”

&ep;&ep;蒋婷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从电话那头传来像是低音炮。“阿阳啊,你说。”

&ep;&ep;单阳换了一边听,“是这样的,你介意阁楼里多住一个人吗?”

&ep;&ep;“嗯,你要租出去?我是不介意,但那么小的地方,有人要吗?也租不到什么钱。”

&ep;&ep;单阳笑了笑,“我也是说,可是人已经进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把人赶出去,就想问问主人的意思。”

&ep;&ep;“什么人啊?”

&ep;&ep;单阳有些犹豫。说实话,他也说不清缪谦修到底算什么人。就在他迟疑的空档,对方已经笑开了。“可以啊阿阳,这是有情况?”蒋婷一直清楚单阳的性取向。按理说,单阳也是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又都说同志多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守身如玉白底黑字,确实让她很着急,好不容易有了点动静,连不甚八卦的蒋婷也来了兴趣。

&ep;&ep;单阳不太好意思接话,只说:“还是个不错的住客,你看你这边行不行。”

&ep;&ep;“行啊,我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的房子你就安心住,短期我也顾不了那里。你先等会儿——”电话那头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好像是蒋婷搁下了电话,片刻之后,她的声音重新响起,“对了,跟你说件事儿,正好,下个月,我想回国一趟。”

&ep;&ep;“太好了,我们好久没见了!”单阳开心说道,“要住多久呀?我把房子给你收拾出来吧,你住家里方便。”

&ep;&ep;“打住,你别忙了,就住着吧。我会想办法找别的地方住。”蒋婷顿了顿,接着说,“这次回去,我要带个人给你认识。”

&ep;&ep;单阳意识到,蒋婷才是真有状况,不禁为她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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