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实话说,大郎这样的花样子能比得上好的画匠了,便在县城里也难得,进货怎么也要五文一张,只不过,你用的布不妥,画的也不大精细。”

&ep;&ep;五文?李安眼睛都亮了,若自己一张花样子能卖五文,十张就是五十文,虽说不算太多,到底是有了钱。

&ep;&ep;想到此,李安看着货郎:“家里头没有趁手的纸笔,画的便粗了些,哥哥实在,我也不兜圈子了,这儿跟哥哥打个商量,你在县城进货不是五文一张吗,你只给我四文就好,只一样,我手里没闲钱置办纸笔等物,这些需你帮我买来,钱也是你出,若你应了,咱这买卖就算成了,若不应,便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从这个门出去,接着做你的买卖去。”

&ep;&ep;货郎暗暗后悔,刚才自己实在不该说出五文一张的行情,这会儿李大郎都知道底儿了,且开了四文的价儿,自己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ep;&ep;又一想,纸笔才几个钱啊,这李大郎画的花样子,可比自己进的好多了,若是用了好纸画出来,弄不好能卖出更好的价儿,就算给他一张五文也是捡了便宜柴火,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

&ep;&ep;想到此,痛快的点点头:“说起来咱两家还是亲戚呢,虽说有些远,到底跟别人不一样,你家日子过得不好,哥哥心里也心疼,可是哥哥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现在你有这项本事儿哥哥也替你高兴,这样吧,纸笔大郎也不用操心,明儿后的我就给你送过来,大郎你的花样子画好了,咱们一手钱一手货,绝不赊欠。”

&ep;&ep;李安想到古代的毛笔自己也不会用,想到女人画眉的笔应该会比较好用,于是说道:“哥哥,弟弟我不识几个大字,毛笔用不好,不适合画东西,你就给我两支眉笔就行了。”

&ep;&ep;两人说好,小货郎就走了,转过天,小货郎果然把东西送来了,眉笔两支,墨一方,另加一沓子裁好的宣纸。

&ep;&ep;李安磨了墨,用眉笔勾勒出一枝松竹,虽仍有些不习惯,却比黑炭好太多了,看着这些东西,李安暗暗点头,这小子倒真是个买卖人,说话做事清楚利落,若是讲诚信,倒是个靠的住的,或许,自己可以考虑以后跟他合作点儿别的买卖,画花样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ep;&ep;李家穷,为了省灯油,夜里是不点灯的,基本天一黑就睡了,好在二郎有把子力气,人又勤快,虽说才十岁,也替李安分担了不少活儿。

&ep;&ep;李氏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妇,人也有些糊涂,以前丈夫活着的时候,家里大小事儿都是丈夫做主,她只要听从丈夫的就好,自己没什么主见,也之所以丈夫死了,才把日子过成这样儿,如今大郎把家里的事儿都抄了起来,李氏索性都听李安的,倒也省心,反正家里的家底儿就这么多,都是给儿子的,怎么折腾也没事儿。

&ep;&ep;虽是农忙时节,李家也没庄稼收拾,倒也闲在,李安打完水,教完菜,就在院子里的桌上摆了笔墨,开始画花样子,想着他摇摇头,以前声名鹊噪的大设计师竟然沦落到给女人画花样子讨生活的地步了。

&ep;&ep;李安专门找简单的画,什么福至心灵,寿比南山,岁岁平安,年年有余,福寿双全,金玉满堂等等,复杂的,李安打算留到以后,如果这些卖的好,再画复杂的,复杂的费功夫,自然就不能卖四文钱一张了。

&ep;&ep;李氏今儿也没出去,在家做针线,嫌屋里头黑,就把针线笸箩搬到院子里来,做的是我和二郎的鞋,李安抬头看看李氏,都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李氏一圈拳拳爱子之心也让李安孤独无依的灵魂感到十分温暖。

&ep;&ep;李氏已经将鞋底那好,在绣鞋面上的花纹,昨天回来听说李安会画花样儿还能卖钱,高兴的在他爹的排位前絮絮叨叨了几个小时,直说老天有眼,才能让儿子这么有出息,家里也开始有进项了。李安画花样子画的极快,几分钟就画好了一个,李氏在旁边看着,心里喜滋滋的,自己儿子这么又出息,当娘的脸上也有光彩。

&ep;&ep;那些花样子李氏见过,有钱人家的衣裳,鞋上头绣的,都是这样的花样儿,记得去年里正家大儿子接新媳妇,新娘红盖头上就是绣的这样的花样子,当时李氏眼睛都看直了,直说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盖头,谁知道今年自己儿子就已经可以画出这样好看的图案了,李氏觉得更加骄傲了,已经佝偻的腰都挺直了不少。

&ep;&ep;这么想着,手里的活停了,李安一抬头见她娘眼睛发直的盯着自己画的花样子,便顺手拿了递给她:“娘喜欢这张,就拿了去,比着绣个枕头套子枕着。”

&ep;&ep;“枕头套子?”李氏回过神儿来:“这样好的样儿,绣枕头套子可不糟蹋了,也行,娘给你绣接媳妇儿用的大红被子和枕套,到时候你成亲的时候就不用手忙脚乱了。”李氏喜滋滋的说道。

&ep;&ep;李安听得一头黑线,自己这个身体才十六岁,还没有发育成熟,这么小娶什么媳妇啊!但是古代成亲早,上辈子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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