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喻、喻喻见寒!

&ep;&ep;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多久了!

&ep;&ep;本该被囚水牢、生死不知的那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殿外他就像是极有耐心的猎手,早已等候多时,只安静地看着慌不择路的猎物,一头撞入自己的陷阱。

&ep;&ep;相较于几乎骇破胆的老掌门,来人却极其谦和有礼。

&ep;&ep;喻剑尊体贴地帮着老者扶稳殿门,他眸中笑意轻浅,语气诚恳地建议道:掌门何必去问别人呢?有什么想知道的,径直问我便是。

&ep;&ep;我自然会在老掌门不住地瑟缩后退的同时,喻见寒缓步迈进了殿中。他抬眸,扫了一眼殿中如临大敌的老熟人们,又笑了起来,字句清晰道,为诸位一一解答。

&ep;&ep;月易是除木虚掌门外,最为慌乱的人。他的脸霎时褪尽了血色,狼狈地想将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却不料越乱越错。

&ep;&ep;哐啷

&ep;&ep;清脆的玉简坠地声,在空荡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ep;&ep;喻见寒循声望去,只见地上散落了几块音简。他露出了一种了然的神情,勾起了笑,缓步踱近,每一步就像是精准地踩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ep;&ep;月道友,这便是你替我留的罪证?喻见寒状似不解地询问,你就是想用它来要挟我,让我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ep;&ep;喻剑尊,我哪儿敢呢!月易汗毛倒立,他连忙将音简踢得老远,以示清白。

&ep;&ep;喻见寒没理他的示好,径直看向了沉默的温秉言,笑道:温道友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还说得挺多吗?

&ep;&ep;闻言,温秉言抬眸直视那人,他的眼神倔强锋利,像是极其锐利的刀锋。一人压抑着恨,另一人却眉眼含笑,四周死寂,几乎连空气都凝滞了,烛火摇曳瑟缩,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ep;&ep;变故发生在瞬息间。

&ep;&ep;只见寒芒如疾电般掠过,霎时四周烛火被剑气拉扯,明灭了一瞬。铮然冷剑出鞘,像是蛰伏的银蟒,张着血盆大口直扑那人面门而来。

&ep;&ep;是温秉言的饮冰剑!

&ep;&ep;而就在剑修突袭的瞬间,悄然挪动身位的月易乘势而动他足下生风,直奔殿门而去,手中正举着特制的传讯烟。

&ep;&ep;修真界遇险的讯烟大同小异,只消将此烟于殿外燃着,就能迅速惊动承昀宗上下,等他们合围过来时,想必喻见寒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在劫难逃。

&ep;&ep;眼看着殿门越来越近,离得近的木虚长老甚至也快步上前帮忙,月易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其上雕刻的花纹,他眸中燃起了炙热的希冀,伸手想要推开那道生门。

&ep;&ep;喻见寒,你死定了!

&ep;&ep;还不等他脸上狰狞的笑意扩大,下一刻,脚踝处传来的巨大拉力,将他硬生生地凌空甩了回去。

&ep;&ep;月易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砸得闷疼,那枚小巧的传讯烟更是骨碌碌地滚到一双金丝卷云靴边。

&ep;&ep;靴子的主人微微低头,他扫了一眼那个小东西,唇边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随即,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前方相较于他轻松的神色,对面的温秉言却看起来格外不好。

&ep;&ep;南明剑修持剑的手臂连同着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就像是托举着千斤重物,却又固执地不肯松手。

&ep;&ep;而剑尖的这头,却是喻见寒随意抬起的两指他神色自然,连栖来都不曾出鞘,空手便接下了饮冰式。

&ep;&ep;碎月饮冰,那是修真界流传近千年的传奇剑招,如今还是被它的原主人施展,却不曾起到半分威胁作用。

&ep;&ep;我不是很喜欢有人拿剑对着我。

&ep;&ep;喻见寒的话依旧温和,但眼中的笑意却凉了下来。他微微一拧,便崩断了那人苦苦支撑的最后那根弦。

&ep;&ep;只见温秉言掌心鲜血淋漓,他被重重弹了出去,狠摔在地上。大口鲜血顺着唇边溢出,温秉言只觉浑身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经脉隐隐作痛,再也提不起半分反抗能力。

&ep;&ep;突如其来的转折吓懵了老掌门,他惊觉打不开门,眸中绝望更甚,只得顺着门柱滑落,手脚发软,却被一股子劲儿撑着,挣扎往前,想为温秉言求情。

&ep;&ep;我给过你的机会了。喻见寒没有理会身后的窸窣动静,他缓步走到了地上那人面前,借着烛光细细端详手中长剑,寒铁冷铮,金戈锐气扑面而来。

&ep;&ep;果然,饮冰剑名不虚传。

&ep;&ep;他换手掂了掂手感,目光依旧落在剑上,语气轻缓,却带着一丝好奇的疑惑:当年你骗他的时候,不也什么都没说吗?怎么如今就忍不住了。

&ep;&ep;温秉言艰难地撑起身子,他的手在发颤,却依旧坚定地抹去了唇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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