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玉凤脑子嗡得一声,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ep;&ep;李少阳语气略带少许不耐烦:“我要跟你离婚。”

&ep;&ep;“为啥?”

&ep;&ep;何玉凤激动从炕沿边站在地上,水汪汪的眼眸里,皆是不可思议。

&ep;&ep;李少阳开口:“我们的婚姻对我而言,是一种束缚一种枷锁,我与你没有共同语言,更没有共同爱好,当初娶你,完全是我爸妈逼迫的……”

&ep;&ep;要不是何玉凤爷爷对李少阳城里父亲有救命之恩,他一个高中生,又是有工作的人,怎么会娶一个没有工作农村姑娘。

&ep;&ep;对于这桩婚事,从开始李少阳就不愿意,架不住城里父母逼迫,不得已把何玉凤娶了回来。

&ep;&ep;如今他在省城遇到了真爱,因此回来跟何玉凤离婚。

&ep;&ep;但离婚真相李少阳没说,毕竟是理亏的事情,说出来他面子上无光。

&ep;&ep;何玉凤站不稳了,身体摇摇欲坠凝视着李少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等了两年会是这个结果。

&ep;&ep;“当初你既然不愿意,为何要娶我?”

&ep;&ep;“我不都说了吗?我是迫于无奈。”

&ep;&ep;何玉凤终究是没忍住眼泪,哭着说:“你不要我了,让我咋活?”

&ep;&ep;在八十年代,离婚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情,特别对于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农村来说。

&ep;&ep;李少阳烦躁起身:“如今是新时代,早已不是在旧社会。再说,我们俩也没扯结婚证,在法律上,你我不算夫妻……”

&ep;&ep;在何玉凤认知里,办过酒席,睡在一被窝就是夫妻。

&ep;&ep;毕竟如今在农村,男女嫁娶都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甚至有的夫妻过了一辈子都没结婚证。

&ep;&ep;“你这不是流氓吗?你都把我睡了,如今不承认我是你妻子?”

&ep;&ep;面对何玉凤的指责,李少阳叹口气:“温饱思淫欲的道理你懂不懂?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从今往后你不在是我李少阳妻子,请你从我家离开……”

&ep;&ep;何玉凤父母早亡,自幼与爷爷相依为命长大,去年何老爷子病故,可以说她如今世上在无亲人。

&ep;&ep;李少阳让她离开李家,何玉凤都没有容身之处。

&ep;&ep;一夜未眠的何玉凤受不了这种打击,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

&ep;&ep;傍晚她才悠悠醒来,家里气氛十分压抑。

&ep;&ep;李少阳吸着烟,低着头坐在地上长条板凳上一言不发,李少杰抿着嘴,脸上隐隐约约带着怒气。

&ep;&ep;王红梅时不时叹口气,显然对于目前局势无可奈何。

&ep;&ep;李父李宝山见何玉凤醒了,叹了口气,李母孙桂芹急忙上前。

&ep;&ep;“小凤,你可算醒了……”

&ep;&ep;孙桂芹握住何玉凤的手,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ep;&ep;李宝山长叹口气:“小阳,小凤可没对不起你,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丧良心了?”

&ep;&ep;李少阳狠狠吸口烟,脸上挂着不耐烦的神色,离婚心意已决:“爸,我说了,我会给她补偿的……”

&ep;&ep;王红梅阴阳怪气:“补偿?你咋补偿?村里人都知道她是你媳妇,如今你不要小凤了,以后小凤出门咋见人?”

&ep;&ep;若是离了婚,何玉凤继续留在村里,脊梁骨都得被人戳弯。

&ep;&ep;李少阳又狠狠吸口烟,目光从自己大嫂脸上扫过,不知要说什么,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ep;&ep;孙桂芹哭着说:“小阳,不管咋说,你也不能不要小凤呀?她无亲无故,若是离了婚都无处容身……”

&ep;&ep;李少阳猛然起身:“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回街里了……”

&ep;&ep;“你给我站住……”

&ep;&ep;任由李宝山喊破喉咙,李少阳都没回头。

&ep;&ep;李少杰:“这个臭小子,看我咋收拾他……”

&ep;&ep;“少杰?”

&ep;&ep;李少杰追了出去,王红梅跟上,李宝山下地趿拉鞋子尾随其后。

&ep;&ep;孙桂芹不放心,也跟了出去了,院中吵吵闹闹,何玉凤双手抓住被头,被子盖在脸上无声哭泣。

&ep;&ep;李少阳走了,李少杰骂骂咧咧进了屋,李宝山开口:“小凤,不管怎么说,爸认你这个儿媳妇,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

&ep;&ep;孙桂芹附和:“对,你到啥时候都是妈的好儿媳……”

&ep;&ep;何玉凤来李家这两年,什么脏活累活都跟着干,没活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招惹是非,老两口对她十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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