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雨仍在下,湿冷的风吹进了洞开的车窗中,汪峦伏在祁沉笙的怀中,像是提醒般咳嗽几声。

&ep;&ep;祁沉笙拢了拢汪峦身上的大衣,转而抬头又看向莱娜,既礼貌又残酷地说道:我夫人要休息了,克劳斯小姐,我们改天再见。

&ep;&ep;说完,就关上了车窗,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ep;&ep;我,我说!莱娜再也顾不上什么,用力地按着车窗,那玻璃几乎都要陷入她的手掌中。

&ep;&ep;祁沉笙还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继续让司机开车,眼看着车子真的就要跑起来,他怀中的忽然传出声音。

&ep;&ep;汪峦微微抬头,恰到好处地从大衣中露出小半张面容,轻咳着说道:沉笙,克劳斯小姐的兄长乍然离世,若有需要还是帮帮她吧。

&ep;&ep;两人在暗中默契地对视,唱着这红白脸儿的戏,刻意提起尤利安的事,无异于将莱娜又往悬崖上逼了一程。

&ep;&ep;莱娜听后果然心绪大动,淋着雨不住地点头,中德语夹杂着说道:帮我,帮帮我!我什么都说!

&ep;&ep;祁沉笙像是仍极不情愿,莱娜在雨中又哀求了半晌后,才让司机打着伞下车,许她坐进了车子的前排。

&ep;&ep;克劳斯小姐,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夫人还要回去喝药呢。

&ep;&ep;好莱娜浑身都湿透了,如一只从水中捞出的木偶般,机械地点点头,可要开口时,她却又退缩了。

&ep;&ep;克劳斯小姐?这次是汪峦,他的声音里一直夹杂着细碎地咳喘,但却分外的温柔。即使不使用执妖金丝雀,他也能寻到人心的间隙,柔软地侵入。

&ep;&ep;沉笙他一向嘴硬心软,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与你一起寻寻法子。

&ep;&ep;是,是,莱娜又点点头,脸上露出僵硬地笑容:我只是,我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ep;&ep;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祁沉笙像是听到了笑话般,嘲讽地看向她:既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和赵小姐刚刚又怎么吓成那样?

&ep;&ep;你们,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ep;&ep;我们!莱娜张张嘴,她的额头上已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但终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说了下去:我们确实有些

&ep;&ep;哦?汪峦听到祁沉笙,只是发出短短的一个音节,却足够给莱娜施加重压。

&ep;&ep;但是,杀人的是安德烈斯!

&ep;&ep;这样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却让莱娜终于找到了推脱的可能,急切地说起来:我和庆雅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ep;&ep;他杀了谁?祁沉笙并不相信,莱娜当真会如她所说的那般无辜,但他还是挑起了更为关键的问道。

&ep;&ep;是,是一个女人,莱娜的话又停顿起来,她拙劣地藏起了什么,回忆着说道:那时我的腿烫伤了,庆雅陪我去诊所换药,天已经很晚了,诊所里也没有什么人。

&ep;&ep;我们听到治疗室里有声音,以为是安德烈斯还有病人在,就想在外间等一下。

&ep;&ep;谁知没过多久,我们就听到里面吵了起来

&ep;&ep;你们有听到是什么人在吵什么吗?汪峦接着问了下去,而莱娜也继续急急地说道:我们本来没想听的,可他们声音实在太大了。

&ep;&ep;那是一个女人,在和安德烈斯吵架。

&ep;&ep;女人说,她怀了安德烈斯的孩子,但安德烈斯却十分厌恶她。

&ep;&ep;他们吵得太厉害了,我和庆雅都觉得这种事太过尴尬,不适合再留下了,于是就准备先离开,可这时候,里面突然就没了动静。

&ep;&ep;我们两个怕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就决定隔着门缝去偷偷瞧瞧,但是,但是却看到--

&ep;&ep;安德烈斯把那个女人掐死了!

&ep;&ep;掐死?祁沉笙皱皱眉头,隔着汽车后视镜,目光审视地望向莱娜:你说,那个女人是被掐死的?

&ep;&ep;莱娜慌忙低头,避开祁沉笙的视线,低声说道:是,我们看到她是被掐死的。

&ep;&ep;车子里骤静了片刻,祁沉笙再次开了口:那她的皮呢?

&ep;&ep;安德烈斯有没有剥她的皮?

&ep;&ep;莱娜惊惧地瞪大眼睛,连嘴唇都微微颤抖着,半晌才艰难地说道:有我们看到,他剥了一小块不知道是为什么。

&ep;&ep;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汪峦的语气也少见的,带上了些许柔软却有力的味道。

&ep;&ep;不,不知道!莱娜几乎又要疯癫起来,一个劲地摇着头,不住地说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看到安德烈斯杀人,但是没有去举报他而已!

&ep;&ep;我们本来是要报警的,但是安德烈斯却发现了我们,并警告不要把那些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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