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哈?”池炀有点懵:“你师父?”

&ep;&ep;“……就是白神啊。”方钟炎闷闷地说:“我认他做我师父了!”

&ep;&ep;“啊?!”一瞬间池炀惊叹的声音更大了——他没想到这个邢熠有这么浪,一天之内居然认了两个单纯的小傻逼做徒弟。

&ep;&ep;不过反应过来后,他还是悻悻地说:“噢——那邢熠人呢?前面不是还看你们发了跟他喝酒的照片。”

&ep;&ep;旁边的季超然却吐了口烟,假装神色沉重地问答他:“在医务室呢。”

&ep;&ep;“医务室??”池炀嘴巴有点合不上,他停顿片刻,才不太情愿地问:“……他怎么了?”

&ep;&ep;末了,他又咽咽口水,假装轻蔑而心不在焉地说:“嘁……得绝症了?”

&ep;&ep;虽然那一秒,他其实已经有点混乱地想起了自己刚发不久的帖子——妈的,自己随口一说,不会是真的吧!

&ep;&ep;季超然听了,抬起眼皮扫视他几秒,然后忽然捻灭了烟,语气有些怅然:“不知道,好好的却当众昏倒,半天才醒呢,我们问他怎么了他打死也不说,还不让我们陪着,哎兄弟,你这么一讲还真有可能——我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快被弄死了吧~咳。”

&ep;&ep;方钟炎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刚要说话,季超然却眉毛一挑拽拽他给了他根烟,用眼神示意他别动。

&ep;&ep;所以没等他开口,池炀已经说着“……那我要下去恭喜他一下!”,然后飞快地跑了。

&ep;&ep;看那家伙一下没了影子,方钟炎不禁转头疑惑地对季超然道:“三哥哥,就这么放他下去能行嘛?他们会不会还没整完?”

&ep;&ep;“怎么可能,”季超然却气定神闲地回答:“处男哪有坚持超过五分钟的,想当年我第一次的时候……算了算了不堪回首,我看他俩早就结束了吧。”

&ep;&ep;“是嘛?”方钟炎望向门口,只是感叹了一句:“但总感觉萧存……以后会很能干。”

&ep;&ep;一路灯亮,楼梯旋转大半圈,池炀就已经下到了一楼,只不过当他走到医务室门口的时候,脚步还是有点停顿了。

&ep;&ep;那扇门紧闭,连一丝光亮也不透出,黑暗中它显得越发沉默,隔着他和邢熠,突然让他在平复好气息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ep;&ep;近得不真实,也远得不真实。

&ep;&ep;——他崇拜他的红尘大神,曾经有过好几个年头。

&ep;&ep;强大男人的背影,总有不少尚未强大起来的小男孩不舍追逐,就像他追逐邢熠——即便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刑熠在赛场上号令四方的英姿,却让他像仰望太阳一般在仰望。

&ep;&ep;他仰慕他的强大,也想变得跟他一样强大。

&ep;&ep;明明他曾经很自信没有人比他崇拜红尘崇拜得更长久、更认真,明明他曾经可以为了偶像赴汤蹈火做任何事,然而所有的一切,还是被刑熠亲手扼杀了。

&ep;&ep;池炀脑海里一片混乱,虽然他不愿回忆往事,手却还是不自觉地握紧了门把。这样的拉锯没有持续太久,最终他只得长叹一声,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ep;&ep;进门后他迅速地深吸一口气,马上就丝毫不温柔地啪地打开灯,正想大吼一声“傻逼怎么了”呢,但他却看到亮起来的光线下,萧存正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他。

&ep;&ep;两人或许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池炀愣愣地眨眨眼,惊觉萧存还正在摸刑熠的手,至于这手是刑熠自己探出来的,还是萧存从被子底下掏出来的,他就不知道了。

&ep;&ep;他只知道萧存那双眼睛在略为一惊后,虽是恢复了一向的平静,可却仍有些微红。

&ep;&ep;“……他……怎么了?”池炀忍不住问起来,面前的冰块则飞快地抹了抹眼角,只说:“……没什么,就是太累先睡了。”

&ep;&ep;萧存虽然语气淡淡的,但声音仍然带着微微颤抖,这让池炀一下意识到这家伙先前本是在暗自伤心。

&ep;&ep;池炀不禁一秒就皱紧了眉头,心里突然非常地慌——他妈的,连萧存都这样了,季超然说的难道是真的?

&ep;&ep;他这趟下来,只是急着证实季超然其实是在开玩笑啊!?

&ep;&ep;池炀不禁走进几步看了一眼邢熠略为苍白的睡脸,然后便感到自己的良心开始一阵阵抽搐不安——这样一想,他和萧存之前对邢熠的所作所为,简直太畜生了。

&ep;&ep;接着他便像着了魔似的开始想象邢熠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无助难过得直哭的画面,脑海很快就完全乱作了一团。

&ep;&ep;有那么一刻他想冲上去掐着萧存的脖子嘶吼“大兄弟你别伤心啊他怎么了是不是快死了还剩下多少天咱一起赎罪吧”之类的,但当他再次望向邢熠那双因为疲惫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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