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夜 (1/3)

&ep;&ep;第29谱、下雨的夜

&ep;&ep;兄弟俩走到陈平和家楼下。

&ep;&ep;「你有一阵子没回家了吧?基本上你算是搬进我家了!」两人彼此一笑。

&ep;&ep;「回家时有见到你爸吗?」孟翔关怀地问。

&ep;&ep;陈平和摇摇头，「几乎没有，就算见到了，他也是在睡觉。」

&ep;&ep;「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爸爸...」陈平和打断孟翔，「这样的老爸我寧可不要。」

&ep;&ep;「藉着这次机会和他说说话吧，爸爸一定都是以儿子为荣的。」

&ep;&ep;表情很是勉强，陈平和似乎想逃避孟翔的劝说，「恩，尽量。」

&ep;&ep;「态度要好点啊，拿出你可爱的一面。明天见!」孟翔拍拍陈平和的肩。

&ep;&ep;孟翔转身离开后，陈平和像失了神一样站在家门外。

&ep;&ep;思考后，陈平和还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眉头渐渐皱起，

&ep;&ep;他叹一口气，拿钥匙开啟锈蚀的铁门，脚步沉重地走上楼。

&ep;&ep;一开啟家门，熟悉刺鼻的酒味排山倒海而来，

&ep;&ep;地上凌乱的酒瓶让陈平和回想起自己原本的生活。

&ep;&ep;陈平和掐了掐手指，才发现原来已经将近两周没回家了。

&ep;&ep;在孟翔家的日子、和孟家人的相处，让陈平和几乎遗忘了原生家庭。

&ep;&ep;他进房里拿了两个大黑垃圾袋，弯下腰开始昔日里例行的工作，

&ep;&ep;一袋装玻璃瓶，另一则装可回收的铁铝罐。

&ep;&ep;「这么多铝罐，能换一个便当了吧...」陈平和碎念。

&ep;&ep;收拾完地面，陈平和顺手拖了地、整里厨房、刷浴厕，能整理的基本都整了。

&ep;&ep;劳动后陈平和饿了，他打开老旧的小冰箱，里面只剩两个吃剩的便当。

&ep;&ep;陈平和拿出来检察一下，都已经发酸了，只能丢垃圾桶。

&ep;&ep;另外还有一颗被冰到脱水、皱巴巴的橘子，陈平和碰都不想碰。

&ep;&ep;既然如此，只能到外面吃了。

&ep;&ep;陈平和走回房内的衣橱前，拉开最下层橱柜，取出陈烽烈的帐簿。

&ep;&ep;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陈烽烈就让陈平和打理自己，

&ep;&ep;就连生活费都让儿子自己取用，基本上就是放养的状态。

&ep;&ep;原本就节省的陈平和一天餐食不会超过一百，

&ep;&ep;早餐买二十块的三明治配十元豆浆，中午吃营养午餐也不超过四十，

&ep;&ep;班上吃剩的还能包回家连晚餐一起解决。

&ep;&ep;自从开始健身后，陈平和的好朋友就是白鸡蛋，菜市场一颗蛋卖三元，

&ep;&ep;就算一餐吃十颗水煮蛋也才三十块，蛋白质也足够了。

&ep;&ep;陈平和拿着帐簿里的金融卡，到邮局提款机领了三千元生活费，

&ep;&ep;实际上陈平和现在花不到什么伙食费，早晚餐都在孟翔家解决了。

&ep;&ep;但不拿白不拿，陈平和选了一间麵摊简单打发肚子。

&ep;&ep;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小雨，之后越下越大。

&ep;&ep;陈平和加快脚步跑回家。到家时还不到晚上九点，

&ep;&ep;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奖状和奖牌，

&ep;&ep;心里筹画着要如何跟爸爸开口，明天好向孟翔交差。

&ep;&ep;平时都半夜才回家的陈烽烈，今天竟然九点多就回来了，

&ep;&ep;大概是因为下雨，酒友们提早散场。

&ep;&ep;听到开门的声响，陈平和走出房门，主动打了招呼，「爸。」

&ep;&ep;陈烽烈醉醺醺地望着自己儿子，东倒西歪地走到沙发坐下。

&ep;&ep;手里拿着奖状与奖牌，陈平和走到父亲面前，还没开口就先被陈烽烈抢话。

&ep;&ep;「你还知道要回家啊?」陈烽烈质问。

&ep;&ep;「你知道我没回家?」

&ep;&ep;陈烽烈提高声量，「我当然知道!你说!这么多天都去那里鬼混了?」

&ep;&ep;「我去哪理你在乎吗?你自己到处鬼混，我就不能吗?」

&ep;&ep;已经分不清楚陈烽烈到底是发酒疯还是真的生气，「混帐!我真是他妈的白养你了，把你养这么大，你是怎么跟父亲说话的啊?」陈烽烈咆哮。

&ep;&ep;「你养我很了不起吗?给我这样的家庭和生活环境，你很伟大吗?你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事吗?」陈平和反击。

&ep;&ep;陈烽烈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