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少年的手解开白色棉布带,血腥气愈发浓重,重瞳泛着幽绿,专注地盯着涌出鲜血的地方。他尽可能地掰开少女的双腿,身体卡在其间。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去,从微微隆起的阴阜向下,滑过豆豆般的阴蒂,再到饱满的阴唇。顺滑的血流过手指,像是白瓷上的一片红梅。

&ep;&ep;“血……”项抱朴喃喃,露出恐惧和怀念交错的神色,“娘……”

&ep;&ep;米若昧的灵魂已然抽离了身体,俯视着蹲在腿间的项抱朴。项抱朴脱去衣服,姿势别扭地和她挤在一张椅子上,赤裸的身体沾上她的血。他似是回归母体的婴儿,蜷缩在她的怀里,脑袋枕在那对触之微痛的小乳上。

&ep;&ep;纯洁无暇的少年和少女置于坚硬的家具之中,柔软的身躯似乎合二为一成初生的卵。少年寻觅着母亲和爱人,少女却向往自由。鲜血是束缚彼此的线绳,他在这头拽着,她就无法张开翅膀翱翔于蓝天之下。

&ep;&ep;项抱朴吸吮着她的乳头,认真,用力,犹如婴儿第一次尝到母乳。

&ep;&ep;夜晚的时间格外漫长,厚重的圈椅上满是鲜血,淅淅沥沥地流到地面。项抱朴抱着米若昧睡觉,嘴巴依然含着她的乳头。

&ep;&ep;这封信是回信。米若昧实在捉摸不透卢半岭的想法,但放任不管总归心里过不去,遂发了封信邀请他来庄子里品新茶。

&ep;&ep;卢半岭同意了,时间定在他休沐的一日,那日卢闲空要去参加文人聚会,隔日才回来。实际上,这是米若昧特地挑的日期,卢闲空半个月前就说了这项安排,说这次聚会关乎画家地位以及南北画宗的局势,十分重要云云。她不想让两人遇见,不然卢闲空必定会折腾她。

&ep;&ep;临行前的晚上,卢闲空非缠着米若昧颠鸾倒凤到天亮,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携茅素言启程。他握住米若昧的手,“真不跟我去吗?”“不去。”他失望地拥抱她,耳鬓厮磨,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也是,浪情画家何时在意过旁人目光。

&ep;&ep;茅素言坐在车厢里别过头。他这个年级的少年最不好意思见长辈腻歪,也就没听见卢闲空小声对米若昧说“不要趁机和卢半岭私会啊。”

&ep;&ep;米若昧难得心虚,推开他,“素言看着呢。”

&ep;&ep;卢闲空等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米若昧望望太阳,换了套方便劳动的短衣长裤下田忙活自己那半亩地。卢半岭到时,就见米若昧弯腰拔草,草帽快掉到地上。

&ep;&ep;“若昧。”

&ep;&ep;“啊,”米若昧直起身子,脸颊红扑扑的,“你来啦。稍等一下。”

&ep;&ep;米若昧从田地里出来,擦洗双手,领他去凉亭坐着。“我去换身衣服。”

&ep;&ep;“不,不用。”卢半岭拘谨地坐着,觉得面对这样的米若昧会放松一点。感觉……两人的距离没有那么大,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ep;&ep;“唔,也行。”米若昧忽然叹气,“你知道我找你来不是喝茶吧?”

&ep;&ep;“嗯……”

&ep;&ep;“你怎么想的呢?”

&ep;&ep;卢半岭沉默不语。

&ep;&ep;“那只绣鞋……”

&ep;&ep;“没带来。”卢半岭打断她的话。

&ep;&ep;“没带来也没关系。我已经把剩下的一只扔了。”米若昧说。

&ep;&ep;扔了。卢半岭几乎要笑出声,嘲笑自己犹豫不决,痛苦困惑。她已经扔了啊,就像扔掉过往一样,随随便便地扔了。他茫然地望着米若昧,那么她找他是为了什么呢?

&ep;&ep;“我想知道你拣去的动机。这个事情我一直弄不明白。”

&ep;&ep;是的,米若昧不在意他窥见交媾一事。纵然看了再多的书,懂得再多的道理,有些认知坏掉就是坏掉了,没法修好。米若昧时常觉得自己是伪装成正常人的疯子,项抱朴的某些部分早就融入了她的体内,成为她的一部分。

&ep;&ep;“冲动。”

&ep;&ep;“冲动啊……”米若昧挠挠脸颊,“上次也听卢闲空说大哥拒了圣上的指婚。至今没有什么中意的对象吗?”她只能将这“冲动”归之于大龄处男的骚动。

&ep;&ep;“有。”

&ep;&ep;“啊,那不是很好吗?”

&ep;&ep;卢半岭机械地回答,“对方已经成亲了。”

&ep;&ep;米若昧隐约感到某些不对劲的苗头,忙停了这个话头,“这样就没办法了。要留下来用午饭吗?厨房有几只新鲜的兔子。”

&ep;&ep;“好。”

&ep;&ep;庄子里没有仆人。本来人就不多,米若昧还让他们休息了。于是她要亲自料理食材。卢半岭似乎忘了“君子远庖厨”的规训,为她打下手。一来二去之间,原本存在的尴尬和陌生逐渐消失。不过,他确实不会厨房里的事,总是帮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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