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满听得似懂非懂,好像有点儿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

&ep;&ep;论身世地位,她并不比周仙仙差,除去周仙仙比她更懂事些,再剩下的优势就是周仙仙是周皇后的亲侄女,且她父兄都手握军权,只不过一个在边陲重镇,一个在西山大营。

&ep;&ep;如果真像母亲说的,赵桐想要娶个对他有助益的太子妃,周仙仙确实是个最佳人选。最重要的,赵桐喜欢周仙仙,不喜欢她何满。

&ep;&ep;何满只是不明白,赵桐将何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到底是因为他看透了父亲对他没用,还是他只因为迁怒自—己,单纯只为了报复?

&ep;&ep;如果只是报复她,他大可一刀将自己杀了,根本不必大费周折。

&ep;&ep;何况他并没斩草除根,到底还留了自己一条小命……

&ep;&ep;何夫人看何满出神,只当她心里纠结,满含怜爱的道:“当然,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喜欢到可以牺牲一切的地步,也不是没有转寰的余地,娘同你爹商量,只是做个侧妃,你爹还是能办到的,不管怎么说,你爹也算是太子殿下的恩师,这点薄面总是有的……”

&ep;&ep;何满猛然抬头道:“我不做妾。”

&ep;&ep;何夫人叹息道:“傻孩子,你这话可不是连你姑母一并得罪了么?侧妃虽说也是妾,到底不是寻常的妾室,那是上了皇家玉牒,正儿八经有名有份的。就只是,殿下对你,实是没有你想像的那般情深意重。这女人家,要么有嫡妻名分,要么有儿女傍身,要么有夫君宠爱,若是一样都没有,那日子才叫苦。”

&ep;&ep;说着说着,何夫人眼圈就红了。珠珠是她们夫妻两口的掌上明珠,嫁人为妻尚且怕她受委屈,若嫁与太子殿下做侧妃,简直就和把她扔进火坑一样,她怎么舍得?

&ep;&ep;一想到假如她真的嫁过去,上有面软心毒的婆婆,中有对她嫌憎厌恶的太子殿下,下有手段、容貌、才情只有远远高于她的周仙仙,何夫人就不放心。

&ep;&ep;何满却笑了,道:“娘你说什么呢,我不嫁人。”

&ep;&ep;何夫人怒目而视:“不许胡说。”

&ep;&ep;何满意有所指的道:“如果珠珠不嫁人,爹娘会嫌弃珠珠吗?”

&ep;&ep;“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你不嫁人,后半生以何依靠?若爹娘故去,这家里可还有你容身之地?”

&ep;&ep;何满不以为意的道:“只要爹娘不嫌我丢人就成,我不指望别人,自己养活自己。”

&ep;&ep;何夫人恨的拍她两巴掌道:“越发纵得你信口开河了,还不赶紧回去上课。”

&ep;&ep;等她走了,何夫人长叹一声。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惦记着太子的吧?不然怎么连不嫁人这话都说出来了?

&ep;&ep;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她宁可不嫁。

&ep;&ep;这孩子,可真让操心。

&ep;&ep;赵桐最近越发的心神不宁。

&ep;&ep;他照旧每天听太傅给他授课,渐渐觉出太傅并没藏私,对他似乎也没什么微词,但也并无过分亲近。

&ep;&ep;以前因为有何满时常缠着他到处惹事,太傅虽然也不卑不亢,但待自己总有那么一点儿心虚的讨好。

&ep;&ep;赵桐明白,太傅是希望自己看在他的薄面上,不计较何满。

&ep;&ep;而自己也确实做到了。

&ep;&ep;赵桐很有一种身为储君,但平易近人的优越感。

&ep;&ep;可现在,何太傅的态度也微妙起来,他少了从前那点儿若隐若现的心虚,与自己似乎失了某种联系而变得有些隔膜和疏远起来。

&ep;&ep;赵桐甚至盼着何满进宫。

&ep;&ep;他不信一个不足十四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坚毅的心志,只要她再见到自己,嗯,自己可以态度稍微好点儿,那样她就又会不管不顾的缠过来,那么一切又都会回到从前。自己甚至可以引导何满犯个大错,那么自己就可以趁机要挟太傅替自己出头,劝谏陛下让自己参与国事。

&ep;&ep;可惜何满连个影儿都没有。

&ep;&ep;三天五天,赵桐还能捺得下心,等到半个月过去了,何满还是没动静,赵桐就有点儿坐不住了。他自不会问直接何泉:“你妹妹怎么这么老实?她几时进宫?”

&ep;&ep;好在有个赵楠,三不五时他便跑到这来寻何泉发几通牢骚,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赵桐知道何满早就病好了,一直跟着女先生学东西。

&ep;&ep;赵桐听了只是嗤笑,她跟着先生学东西?那简直比绑着猴子听课还要难。

&ep;&ep;可笑着笑着,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何满还是没有一点儿进宫的意思。甚至赵楠得意洋洋的跟何泉炫耀,他昨儿听了何满抚琴一曲。虽说满口都是鄙薄之词,可他那神情分明在说:何满的琴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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