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朝会之日,谏官手持姜年的纳谏书和诸多谏言书作,求知姜年的罪行。

&ep;&ep;是温雪意与李沅儿商议安排。明里挑出姜年落罪之因。倘若因着谏言而死,朝中必定流言纷纷。

&ep;&ep;那些文章便是温雪意仿造姜年字迹而作。既显姜年忧心天下,以身殉道,又显姜年有所才学。

&ep;&ep;腊月初,姜年终于从牢里放出来了,且因病还多了几日休沐的空闲。

&ep;&ep;温雪意在院中等候,乍见姜年憔悴之相,她险些要落泪。好在医官瞧过是受凉风寒,宫中药材多,里屋也不似幼时漏风寒凉。下了猛药发汗,过两日就能好。

&ep;&ep;里屋如今是白露伺候,连姜年也说:“出去吧,留白露伺候。”

&ep;&ep;温雪意恼得边熬药边想往里加些别的东西,好好叫他也吃些苦头。

&ep;&ep;只是手头没有别的药草,她又心软……

&ep;&ep;夜里温雪意仍是难眠,外头忽然响起姜年的轻喊:“雪意?”

&ep;&ep;好好的话不在白日里说,偏要夜里顶着寒风偷偷往她屋里来。

&ep;&ep;“这会儿不怕人瞧见了?”

&ep;&ep;“已经到宵禁的时辰,白露也睡了。”

&ep;&ep;姜年还病着,温雪意翻翻找找,多给他添了件厚厚的大氅。

&ep;&ep;她便是这样嘴硬心软。

&ep;&ep;明知姜年是有心,温雪意也忍不住讥讽:“怕我染病你就该锁在屋里,没好全便不见人。”

&ep;&ep;姜年笑起来,他捂得更严实才往雪意身边靠过来。

&ep;&ep;“别恼,陪我说会儿话。

&ep;&ep;“你所做之事,我都听说了,我很欢喜。”

&ep;&ep;温雪意把他推开些,姜年欢喜,她那几日却如何的难受,难受得她如今还有些后怕。

&ep;&ep;“你疯了,拿自己的性命做赌。”

&ep;&ep;姜年慢慢与她解释到:“我有所觉察,才会这般决定。搅得你这样伤心奔忙,是我不好。

&ep;&ep;“南边大雪,皇上问户部要了账册。我掌管宫牌,知晓宫内秘密进了不少道士。”

&ep;&ep;天寅也是受召回到京都。

&ep;&ep;“皇上这样提前备着要做法事,必是十分忧心。南边雪灾,北边无雪,皇上面上不说,背地里几次召钦天监询问。故而我才敢直言上谏,求他早做准备。”

&ep;&ep;姜年死谏,只说自己从前清苦,亲眼见许多人饿死,倘若早做准备,民间何须如此困苦。先前饿死这样多人,他又说得激愤,岂不是对皇上有所指摘,皇上一时恼怒,才叫他下了大狱。

&ep;&ep;早年夺权,皇上手段强硬些,这些年少有直言的。姜年是前后合算才敢死谏。

&ep;&ep;到了狱中,头两日是吃了些苦头,受了凉,后几日和缓了,连饭菜都好转许多,姜年这才定心。

&ep;&ep;“你便如此自信不会真叫皇上砍了脑袋!”

&ep;&ep;姜年靠在她身上,极轻的叹了一声。

&ep;&ep;“倘若我真这般有把握,十月底便不会把你送到林家。

&ep;&ep;“从前总在身边不觉得,你到林家,我却总念着你。

&ep;&ep;“我那时也只剩这一个法子,既不招惹琼王,又可拉下贺青松。皇上忧心天灾,我便顺势死谏,逼着皇上清算粮食,牵出贺青松高价贩粮之事。”

&ep;&ep;成墨生当初一席话便叫贺青松另眼相看,就是借着米粮之事。

&ep;&ep;受贿危险,贺青松是借着岳家贩粮之名收取。士子到他岳家购粮,不仅价高,又无需真正出粮。

&ep;&ep;成墨生应承贺青松,他结识之人,不仅巨额购粮,秋后若户部采买,各家手中卖出粮草,私下银钱也都会送往贺青松手中,两重得利。

&ep;&ep;这样多宗米粮交易,一旦清算,贺青松哪里还有活路。

&ep;&ep;成墨生罪己书意指贺青松受贿。

&ep;&ep;杜冶淳拿了罪己书,米粮交易账目则在姜年手上。

&ep;&ep;“你肯这样为我涉险,我欢喜极了。”

&ep;&ep;温雪意听得五味杂陈。

&ep;&ep;姜年遇难,头一件事先送她到林家,他总是挂念着她的,可说到底,姜年也是拿命换与杜家结亲的机会。

&ep;&ep;姜年再欢喜,也会步步往杜花宜身边去。

&ep;&ep;三日休沐后,回到门下省,姜年居然升了官。

&ep;&ep;谷雨欢天喜地的回来说:“姜大人在门下省得令,要升官了!”

&ep;&ep;六品符宝郎进从五品朝议大夫。

&ep;&ep;“大人嘱咐我到外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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