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年带了酥糖和粽子。

&ep;&ep;才进门便放到桌上。

&ep;&ep;“你不是馋粽子,煎做晚膳,酥糖留着闲时吃。”

&ep;&ep;温雪意笑眯眯放了粽子,端过水盆给他洗脸洗手。走近些,一股清幽凛冽的香气扑鼻而来。在姜年身边耳濡目染,温雪意一闻就知,他身上的香价值不菲。

&ep;&ep;但凡好物,必然昂贵。

&ep;&ep;家里常用的香,是她去买回来使。姜年自己去,当是为着香铺里的李小姐。也不等他擦完,温雪意砰的一声,将铜盆扔到桌上,水溅起来洒姜年一身,她只自顾自的往外走。

&ep;&ep;“哎,我的衣裳。”

&ep;&ep;“温雪意,回来,给我拿帕子。”

&ep;&ep;“主人自己拿吧,我不得闲。”

&ep;&ep;温雪意片刻便溜得没影儿了,姜年擦着手到小厨房看她。她还气鼓鼓的,剪子在她手里张合,不像要剪粽子上的棉线,倒像是要剪他的颈脖。

&ep;&ep;“给你带了吃食你还恼成这样。”

&ep;&ep;“主人有银钱去香铺使,怎么也不想想家中都要没米了,先前的还是我拉下脸赊借的,如今我可再没脸去问了。”

&ep;&ep;“你醋了?”

&ep;&ep;温雪意摇头:“我没有。”

&ep;&ep;“扯谎也不换个脸色。”

&ep;&ep;“不用你赊借,过年的银钱下来了,回头你去还上。”

&ep;&ep;咔嚓一声响,粽子被温雪意拦腰剪开。

&ep;&ep;姜年默默摸着颈项,心有戚戚。

&ep;&ep;她放下剪刀,姜年眼尖瞧见手上的伤痕。他指着温雪意手掌的伤痕问:“这怎么回事。”

&ep;&ep;温雪意捡着事同姜年说。

&ep;&ep;“他们为难你了?”

&ep;&ep;“也没有,他们二人还算和气。”

&ep;&ep;“那俩人没说他们的名讳么?”

&ep;&ep;温雪意看若有所思一般,心想他只怕是对卓清戎起了兴趣。

&ep;&ep;“没有,只说了姓卓。”

&ep;&ep;果真,姜年边想边说:“二十四五,那样大的园子,定是权贵之女,姓卓,我之前怎么好似没听说过。”

&ep;&ep;“那女子盘发了么。”

&ep;&ep;油锅已经烧热,只等粽子下锅,呲啦啦的声响,油溅到手上,温雪意也习以为常。

&ep;&ep;她看姜年闪开些,却不曾离开,想到他往日不喜到厨房里活动,今日油烟起了也不见走,应是听闻适宜的名门贵女,上了心。

&ep;&ep;粽子的香气煎出来,温雪意勉强稳下思绪。

&ep;&ep;她不曾马上回答。

&ep;&ep;她原想哄骗姜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同他说,是扯个谎说卓清戎盘了发,还是……

&ep;&ep;温雪意:“罢了。”

&ep;&ep;姜年的心思,明明白白的说与她,没了卓清戎,还会有另一个王清戎,张清戎。

&ep;&ep;“不曾盘发,样貌也好。”

&ep;&ep;“只一点,她瞧着凌厉,性子也不是寻常家姑娘那样娇柔羞怯,只怕不易哄骗。”

&ep;&ep;姜年看她衣袖宽广,几次皆是险险要碰着油面,他顺手挽起来了。

&ep;&ep;他顺手的动作有许多。

&ep;&ep;温雪意洗衣裳,他若是经过身边也会为她挽衣袖,她若是清扫屋子,姜年也会把她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温雪意看了新的孤本,给他默书,写累了歇一会儿,姜年手边有点心,顺手也送她嘴里。

&ep;&ep;真真假假。

&ep;&ep;真的他都做了,温雪意却总怀疑他没有心。

&ep;&ep;都是哄着她才做出来的假象。

&ep;&ep;“他们还叫我回头酿了酒,送他们一些。”

&ep;&ep;姜年忽然抬头盯着她。

&ep;&ep;他知晓温雪意招人,他分明也没有如何用心教养,温雪意便出落得亭亭玉立。比起世家小姐,她又多出几分活泼,也多出许多奇巧的心思。

&ep;&ep;“哦,是卓小姐同你说,还是她兄长说的。”

&ep;&ep;温雪意低着头,姜年瞧不清她讥讽的笑容。

&ep;&ep;“卓公子说的。”

&ep;&ep;姜年思索半晌,忽然一声嗤笑:“要你送酒,怕不是看上你了。一把年纪,歪心思不少。你可警醒些,别叫人骗了。”

&ep;&ep;温雪意也是好笑:“他同主人差不多的年纪,兴许大个三四岁岁,也不至于一把年纪。”

&ep;&ep;“我又不是娃娃,见惯主人哄骗,哪里这么轻易就信别人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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