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了,这般急匆匆的。”易堂潇正是捧了《诗经》要去给了这老师,却不料的这半路滚了出来个人,倒是吓了他一跳,险些就是倒了去,却只是抬眼,瞧着是林玉兮,微皱的眉梢趋于平和,连着这眉眼之间亦是多了些真真的温和来。

把这眼镜又是向上拖了拖,才是温声的说了这话来。

“啊,你这是,要瞧着去哪里。”林玉兮说着话,却是低着头,脸颊的红色,亦是要滴血一般,滚着这胭脂色。这说了的话,亦是不曾有着轮次。

“嗯?”瞧着这般急促的易堂潇,他便就是温声的问着。

日光落下的斑驳色,眉眼间明明灭灭,瞧不甚清楚神色。

“我,我一句话要和你说。”林玉兮说着,搅扰着自己这素蓝色的上衣,低头瞧着这衣服上的纹路绣文。

“怎的了?”易堂潇瞧着这般的林玉兮,倒是不知何故,心下多了些欢喜起来。

以往瞧见的她,都是欢喜的,是洒了日光的。

只是今日倒似是瞧见了另一个她似的。

像是这枝头的青梅,滚着青色的颜彩,在这最高的日头上,摇曳着,叫人就一眼瞧的见。

似是在吸着很大的一口气来,颇是有些英勇模样的抬了头,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说着话,忽的林玉兮觉得这四处的虫子不再叫着了,这日光亦是不再泛着温热的气息,仿若这世上,不过就只是易堂潇而已。

那双温润的眸子,映着的,是她的身影。

似是漩涡,把她吸了进去,仿若这般,就已经是了一生。

易堂潇听着这话,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温润,眼镜遮挡了的眼底,泛着的是几分真真的温润模样。

仿若当时,灯火琉璃色,少女娇俏的眉眼,凝着的,是他这一生的期许。

只是到底,他是否是可以要了这份欢喜。

他,可,当真值得。

念着,他握着那《诗经》的手,亦是紧了几分,添了些青筋。

叔父的话,仿若还在耳畔回响着。

他当愿得用一生赌注,只是林玉兮,他瞧这她娇俏的眉眼,脸颊微红,染了胭脂色。

林玉兮,当真愿得,用着林家作为赌注么。

风吹过,卷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乱了这日光斑驳色。

光圈在这灰黑色的影子里交叠着,瞧不清两人的神色。

人群熙熙往往而过,他们仍旧立在那里,像是雕塑。

或许,他可以替着林玉兮赌注。

她,是爱他的不是么?

那这一生,她就不应当离开他,不应当恨他。

“我欢喜你。”须臾,易堂潇就是笑了开来,染了几分阳光的笑意,似是逍遥的少年郎。

只是眼神微暗。

他笑了,却亦是为着林玉兮做下了赌注,无论如何,这一生一世,便就已然是了一生的痴缠,不论林玉兮到底最终是否会后悔,是否是不得了这份赌注,他依旧是会如此。

毕竟,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放手的。

眼底微暗,只是这镜片反射着阳光,昏黄的颜彩,叫人瞧不清楚这眼底真真的神色来。

“我欢喜你!”林玉兮听着这话,仿若是做梦一般,云里雾里,脑子里似是成了一团的浆糊,迷迷蒙蒙的,瞧不清楚任何,只是嘴角的笑从未停着。

眸子里泛着的,是真真的欢喜。

或许大抵就是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是胜却、人间无数。

“好了,傻子。”易堂潇说着,就是温和的笑了开来,伸着手,就是抚了抚她这乌压压的发。

“你这是要去何处?”林玉兮随着易堂潇在这街道旁走着,四处的人熙熙攘攘,可她的眼底心里,却仿若只是剩下易堂潇一人。

她用着自己的拇指扣了一下食指,细碎的痛意传来,她瞧着自己一旁的易堂潇,温和的眉眼,微垂的眼眸。

当真,她所是欢喜的人,亦是欢喜了她的。

世上,当真是有着这般好生的事儿么。

她倒是有些慌乱的,实在是怕着自己不过是置身在梦里,一切都是虚妄而已。

就是怕着,自己一睁眼,便就是这粉色的纱帐子。

明明今日是泛着些热气的,可她却是觉得,这风甚是温软,似是幽幽山谷里的风,卷着清凉与欢喜,就是铺的漫了一面来。

“去书店,你亦是要瞧着些书册么?”易堂潇温声的问着,却是把自己这书册亦是扯着紧了几分。

人生无往不是抉择,不是赌注。

他愿得以此,赌注一生。

想来,玉兮亦是的。

“啊,要的。”林玉兮听着这话,才是恍然之间念着起,那仍是在潭水旁坐着的段莹来。

瞧她这人,怎的就是有了欢喜的人,就是弃了这般的阿莹呢。

她只得这般的去这书店帮着阿莹欢喜的书册了。

记得阿莹是一直想要这一本山海经的,便就是给她买着了一份,就当着是赔罪礼了的。

这般念着了,林玉兮便是越发的欢喜了起来。

“来,我们去吧。”林玉兮说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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