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莹愣了愣神,须臾就是笑了开。像是光河璀璨,像是一池春水,零落了一分的花色瓣子。落下一圈圈的涟漪来。

“你可是想着养个红眼睛,长耳朵毛茸茸的小兔子了?”段莹笑了声,才是说着,下巴抵在《海国图志》这束起来的书上,眨着眼睛问着。

玉兮总是说,傅川行小时像是一个皮猴没得一个安静样子,大了些,竟是成了如她父亲一般的冷情样子,仿若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只是一番淡漠的瞧着,瞧着这世间的人生百态。

像是这世间不过是一场戏剧,而他,终究是这戏中的,局外人。

而玉兮说,阿莹啊,像是天外的一颗流星,好似叫他觉得,这世上,忽然之间开始变得活络起来。流星划过,光华显露,耀了他的半边天。

大抵,这就是欢喜。

深藏于心底,埋藏着,深刻的喜欢。

在欢喜的人面前,谁又不是少年?

恣意潇洒,一眼万年。

“你不便是这最为好的小兔子了么,便是给了小爷多少银钱,亦是不会卖了的,小兔子。”傅川行说着,眼底细碎的光华,瞳孔中映照了的,是他最为欢喜人的眉眼。

大抵,一眼万年。

又是缘分倒是可笑,叫两个素来不甚相识的人,就这般的相遇,相知,相守。

为了这所谓相守,傅川行觉得,他大抵会做着任何的事儿。

世道并不安稳,他愿得做着这一切,握着手中的枪,染着血,见着炮火滚起了的烟尘,只为与这千万少年郎一起成就了一个盛世平安,好生的护着她的段莹,一生安稳。

人生,所念不过如此而已。

“你才是小兔子。”段莹颊上染了胭脂色,低眸瞧着这灰黑色的案几,手指亦是摩挲着这纸张,心下思绪不平。

窗外风起,搅扰着一地的梨花雪,滚落而上,就是浮于了空中,成了真真的雪,却不带雪的丝毫冰冷,有着的,只是暖意非常。

之前落着的雨,树下还是有着几分的泥泞,沾染着几多落下的玉白花瓣,花瓣亦是搅扰着泥水,不甚可以瞧的出来。

一只鸿雁落于这泥水之中,脚尖亦是染了些玉白的花儿。

不知是风,亦或是些什么,惊了这鸿雁,鸿雁振翅高飞,落于这碧落之中,再也瞧不见身影来。

只剩下那落了掌印的泥泞中,昭示着世人,瞧啊,它曾经来过。

人生到底何处似,不如。

眼前的,是她所欢喜的少年,岁月安好,现世安稳,不过如此而已。

少年选择了在这狼烟烽火中,握着枪,她便是愿得在这身后,好生的念想着,救人救世。

,少年啊,总是意难平。

“对了,适才我还是说着的,可是有着印象?”段莹抬了眸,就是继续了之前那被傅川行打断了的话茬子。

“氓?”傅川行饮了一杯茶水,微甜的喉头,才是开了口。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及我谋,可最终不过是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可段莹,我可不是氓,亦是不会,叫你女之耽兮的。”傅川行把这诗经翻到了氓那一张,墨色字迹之间的墨幽香,轻抚字迹,好若与当时之人做着对话来。

“你。”段莹不过是想着调笑着傅川行几分的,却是不曾念着,傅川行亦是把这诗经看了下去的。大抵之前,傅川行对着这些枯燥难懂些的东西,都是少有去瞧着的。

氓之蚩蚩,大抵女子的欢喜,总是要比男子纯粹几分,又亦或是这世间的浮华,总是会叫人晃了眼,瞧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到底为何。

“不曾念着,这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都是要念着几日的傅家少爷,如今竟是耐心下来瞧着了诗经。”段莹调侃着几句,心下却是有着钝钝的痛意。

战火狼烟,傅川行的性子,便就是这般的落了下来的吧。

少年老成,大抵不过就是世故人情而造就。

谁不想,一生都是少年。

恣意逍遥,瞧不得任何世间所厄,踏平所有丑恶。饮了这最烈的酒水,俯首瞧着这最冷的月。

“文人风骨,少年时亦是要瞧着几分的,奈何,阿莹不亦是欢喜这等的东西么?”傅川行定定的瞧着段莹,瞧着她的眉眼,渐次的红透了起来,像是番茄。

或许还是会流着出来几分的汁水,酸酸甜甜,最叫人欢喜。

之前的确是为着段莹,他才是想要去瞧着几分,可渐次的,他便是知晓了段莹为何这般的欢喜这等的诗词。大抵不过是这诗词中的宁静与欢喜是这如今凌乱的世道里,最为缺少了的吧。

“风冷。”忽的身后就是出现了一声极为温和浅淡的话,是那书店中瘦弱的少年,他向着傅川行说着话,便是把这窗子关了起来,仿若隔绝了外方的尘世,独有一片天。

日光洒下,如琉璃色。

窗外的风,卷着梨花,不知滚向了何方,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落花大抵,都是有着好归宿的吧。

落花本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海国图志》?”那少年瞧见了段莹正是拿着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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