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白,流放大队伍就被催着上路了。

坐在板车上的沈家人,饱受着其他人的注视。

“阿如啊,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沈宴穿着囚衣,却从囚车里挪到了板车上。

还有自己的妻妾儿女们,一个个都显得悠哉又那么的与众不同。

“爹,就板车而已,昔日我们哪受过这等苦呢?”沈如随意说道。

那陈庆拿了她两百两银子,承了她的恩,居然只给一辆板车,着实小气。

不过……聊胜于无,这也能缓解了家里人的困境,她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凭什么沈宴几人可以坐板车,我们就要走路?”

跟在后面的封氏怨毒地看着板车上的沈家人,“一定是沈如贱蹄子使了什么风骚手段,一定是的。”

“娘,少说几句,感觉沈如挺邪的。”

开口的是沈如的二叔,眼神幽幽地盯着前面,舔了舔干裂的唇。

“她做的我怎么就说不得了,贱蹄子骚蹄子,余慧那个蠢娘们能教的出什么好女儿!”

封氏压低的咒骂声,飘到了沈如的耳中。

“这老虔婆又在抹黑我们阿如了,我……”沈母气极,就想从板车上下来去找封氏理论。

“娘,由着她去,她骂的越狠,心里头就是越嫉妒我们,我就是喜欢看她像疯狗一样吠个不停!”

沈如大声说道,“但凡这疯狗敢咬我,我就打断她的腿!”

噗通一声,封氏摔倒在地,顿时间,她就开始哭天喊地的咒骂起来:

“没天理啊,老婆子一辈子好好做人,怎么就沦落到流放的境地啊!”

“不孝子孙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让我这个老婆子走的腿脚都要断了,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降雷打死那不孝子孙吧!”

“阿如,要不……要不让你祖母……”沈宴被说的心里发虚。

“爹,那是祖母吗?”沈如反问。

“你忘记她以前怎么对我们的,怎么对娘的,要不是祖父明理,安国侯府可没我们的容身之处的!”

沈如板着脸说道,“老人怎么了,坏人老了还是坏!”

“阿如说的没错,不能惯着她!”

沈母想到以前,也立马附和道。

那封氏撒泼也没用,押送的官差几鞭子下去,她立马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了,骂骂咧咧赶路。

到了中午的时候,沈如一家人在板车上吃了干粮喝了水,还下地活动了一下。

“沈姑娘,那位……搭理吗?”官差小声对沈如说道,指了指前头囚车里的林世安。

“他好像在叫沈姑娘你。”

不说她还差点忘记了,林世安还在囚车里呢!

“我去瞧瞧!”

沈如空手过去的。“你找我?”

“水,给我水。”

林世安舔着干裂发白的嘴唇,看沈如的眼神,明显是含恨的。

“所以,你求我,还给我脸色看?”

沈如讽刺道,“林探花,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指使我?你渴吗,渴就对了,你就渴着吧!”

“沈如!”就在沈如转身离开之际,林世安竭力喊道。

“沈如,你对我,是有几分情意的吧,昔日我借住侯府,你……你偷看过我!”

“我为你所累,你便是给我水喝,也该的。”

“嗤~”

沈如当着林世安的面笑的极为不屑。

原主对林世安都没什么情意,更不用说她了!

这婚事,是林世安自己许下的,说他有高中的可能,说他愿意入赘侯府,说他会疼爱原身一辈子。

“林世安,你的脸好大啊!”

沈如不客气嗤笑,“我沈如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你,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要你这弱鸡何用?”

“亏你还是读书人,大难临头只会撇清关系,我就是看不惯你那嘴脸,所以……我们一家就是流放,也要拉上你啊!”

看林世安快要气歪的嘴脸,沈如无所谓笑笑。

“囚车是不是对你来说太舒服了,要不,你戴着镣铐走路?”

“沈如,你好毒!”

林世安倒抽一口冷气,他是书生,囚车虽苦,但免了步行,若是让他走路……

“哼!”

沈如冷哼一声就走开了。

“官差大人,你们得多留个心,那书生不安分。”

沈如走出几步,低声对押送的官差道,“他仗着肚子里有点墨水,在动歪脑筋,还一直说他是无辜的。”

流放的犯人要是逃脱,那他们可是要问责的。

沈如的话让官差立马对林世安严加看管起来,就连林世安要方便,都被否了。

午后行路,平地惊雷,硕大的雨点如黄豆般倾盆而下。

官差们都备有蓑衣,苦了这流放的大部分。

沈如是从包袱里拿出了几把伞,让自己家人遮雨。

“幸好安巧来的时候,送了这些伞,这秋雨一阵一阵的,来的让人猝不及防。”

“哎,阿如啊,都是你安排的周到。”沈母感慨道。

沈家的几人,坐在板车上,撑着伞,看着其他人被浇成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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