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满手鲜血,转眼之间那倒在地上的妖怪尸体却化作一股黑烟飘散不见。

魏千感到两手血迹黏稠,回想起刚才种种,吓得不轻,这个妖神怎么能这么血腥暴力?

瞿东慢慢蹲到魏千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劝道:“别哭了,我都没哭。”

魏千哭笑不得地望了他一眼,只听瞿东又道:“好歹你又救了我一命,虽然这破石头也是你之前给我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好像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

瞿东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让你那表哥给你想想办法?”经过今晚一劫,瞿东已经大致相信了魏鹤所谓妖神的说法,从刚才魏千的表现来看,这的确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畴。

魏千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可是脑中猛然蹦出一个念头,玄武,玄武还在魏鹤手里。

她攥紧拳头,被迫地点了点头。

幸而天黑,窗旁围观的人群并不能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当是瞿东窗户破了,滚到了树林里,瞿东一通粉饰,终于风平浪静,围观群众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一早,魏千,瞿东,园长和路路饲养员一行四人出发去魏家接路路。

饲养员昨天就去见了魏宅的“路路”,自从路路从南美运到南城,就是他一直负责路路的饲养工作,因此他一眼就能认出魏宅里面的南美龟其实并不是路路。虽然同是南美龟,外貌相似,气质相仿,可是它不是路路。

饲养员心里十分挣扎,他很清楚园长其实看不出路路的真假,如果他不提,就没人知道,动物园丢了一只龟已经闹得够大了,不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九龙山了,还遇到了倒霉的命案,一番天人交战,饲养员最终决定默不作声,任由园长领会这一只假路路,这个九龙山他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

打定主意,饲养员默默地跟在一行人身后。

魏千也很纠结,她心里怒海翻波,她只怕自己一个不慎,就失手了断了魏鹤。

可是为什么呢?

她竟然这样恨魏鹤呢?

从记忆里来看,魏鹤封印了她没错。

可是那个魏鹤早已葬身在水底,眼前这个九龙山上的魏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是表哥吗?

可是玄武,玄武还在山上。

魏千低头不自觉地又叹了一口气,瞿东侧头看了她一眼。

走到山顶,开门的人就是魏鹤。

他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却堆满笑道:“园长和警察同志都来啦,快请进来,我这就把乌龟搬出来。”

园长心里虽然对魏鹤找到乌龟存疑,但眼下也如释重负地笑道:“多亏你了,不然动物园损失可大了。”

魏鹤侧身,引了众人进门,与魏千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低低地叫了一声:“表妹。”

魏千抬头看了他一眼。

魏鹤心里猛地一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那一个瞬间,她的眼睛里平静无波,如一潭死水。

没有感情,没有生命一般。

妖变。

最坏的情况就要来了吗?

魏千失神片刻,赶紧别开了眼神,躲避魏鹤的视线。

“路路”很快被带到了眼前。

魏千眉头一皱,这个不是玄武。

园长却没发现不对,连忙吩咐饲养员装进笼子,计划运送下山。

玄武呢?玄武去哪里了?

魏千抬头直直地瞪了魏鹤一眼,而魏鹤又是一脸笑嘻嘻地道:“表妹,这次刚巧我也要回南城,不如我们一道走罢。”

魏千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愤怒马上就要破笼而出,这一次光天化日,当着领导的面,她可不能被妖神占了上风。

魏千忍了又忍,竟然出了一额头的细汗。

瞿东见她两颊绯红,心道不妙,连忙插话道:“可以,你可以跟我们的车队回去,竟然都处理妥当了,我们现在就下山吧。”说罢,也不等魏鹤回话,他拉着魏千就往外走。

魏千被半拖着出了魏家的大门。

一出门,瞿东就见她左手微动,手指开合,不一会儿就转头对他怒目道:“你竟然帮魏鹤把乌龟调换了!”

吃里扒外!老子要弄死你!

魏鹤见她表情不对,连忙照着魏鹤教他的口诀,叫了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魏千瞳孔猛地收缩,才回过神来,放软了口气道:“你把路路藏起来了?”

瞿东解释道:“依照魏鹤的说法,你如今已经开始被妖力反噬,如果再得到玄武一魄,只怕你就要妖变。”

魏千浑身一颤,“妖变?”

瞿东拖着魏千又走快了两步,甩开身后的一行人,压低身音道:“魏鹤说,妖神本就不是人,本是无喜无悲无情无爱,若是在世间行走久了,本性难以抑制,就会妖变,一点人性也没有,便要兴杀戮。”

“可是……”魏千着急地刚要反驳,脑中却分明闪现出过往的画面。

她还是长头发的样子,身前匍匐着两头巨兽,满地尸骨,血流成河,而那个长发的自己身上的白衣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地狱里开出的红色花朵,脸上却一丝表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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