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世列哼道:“若按赵相之言,就不知道到底养大了谁家的羔羊!

臧衍、赵利、韩王信等人会一直忠于金帐,忠于我大匈奴?

若是如此,此时王黄、曼丘臣与金帐约定的韩兵又在何处?

要知道韩王信并没有在晋阳大战中被俘,我们匈奴人在保卫他的国都国土,那他人呢!

依我看就是翅膀硬了,心思也就杂了,金帐只有一直饿着他们,时不时再丢几根骨头过去,这样他们见到主人,才会识趣的摇起尾巴。

而且围杀汉帝还有一利,那便是彻底搅乱中原,大汉的太子刘盈暗弱,汉廷的中央军又被我们围住,单凭他母家吕氏的支持,他压不住国内。

汉帝若亡,汉境内的异姓王和刘姓王们必生争斗,届时他们任何一家都不是我大匈奴的对手,到时候他们只会变成替我们照看仓库的小吏,由着我们取舍。”

赵炎蹙眉道:“左骨都侯应该知道长平之战,若是金帐弑汉帝,汉匈因此结成秦赵般的世仇,我匈奴经得住汉廷常年累月的消耗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去彻底惹怒一个大国!”

柯世列激动的起身要驳,却被冒顿伸手压了下来,柯世列的想法虽好,但是金帐现今达不到的梦想,此时拿国运梭哈一把,实属没必要,况且汉军尚有余力。

冒顿转头问道:“伯尔班尼,你怎么不说话,金帐是战是和有看法吗?”

伯尔班尼恭敬的扶胸道:“大单于,臣听闻霸王当年在鸿门宴请汉王,一时心软才铸成了来日的垓下之围。”

冒顿眉毛一挑,他本意是让伯尔班尼来当和事佬,却不料伯尔班尼支持消患,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冒顿似有回忆的感叹道:“当年项王仅仅二十六岁,胜巨鹿而统诸侯之兵,四十万大军屯驻鸿门而分鹿中原,如日中之阳般照耀天下。

那时汉帝年逾半百,项王又何必去捅马蜂窝,引来诸侯异心。

而此时汉帝五十有六,夕阳西下,又能有几年活头?

况且金帐已无余力,不如坐等天命尽时,再问中原吧。”

见冒顿求稳,三人皆俯首听命。

冒顿扭头下令道:“闾丘黄传令全军,明日狼骑围城,耀威平城,迫使汉军和谈。”

“诺。”

翌日拂晓,匈奴列阵平城外围,东面为阿古达木所率青部狼骑,西面为赛罕所率白部狼骑,南面为须卜里台所率赤部狼骑,北面为也和多拉所率黑部狼骑,军容齐整,肃杀冲天。

平城城头上,汉军诸将观阵。

刘邦眺望匈奴军阵,饶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他亦深为震撼,匈奴人虽然甲胄未齐,但其战马之良,将士之悍却令汉廷拍马难及。

刘邦指着城下道:“匈奴骑兵之厉害朕今日终于眼见,其西方尽白马,东方尽青駹马,北方尽乌骊马,南方尽骍马,仅窥此一处,便知匈奴马政之威,大汉此时未能比也。”

身侧陈平道:“陛下,尺寸各有所长,两军间的胜负,此时下结,为时尚早。”

樊哙道:“陛下,再好的马也跑不上城墙,先前我军一时不察,才让匈奴人埋伏得手。

守城,弓弩为先,我大军不惧匈奴。”

陈豨亦附和道:“舞阳侯说的不错,这寒冬腊月的,匈奴人难以造出攻城器械。”

望着将军们败不馁,刘邦笑道:“有尔等在,朕无忧矣。”

之后两天,平城内的汉军和周勃联营之间互相配合,对匈奴进行大规模冲击,但都被匈奴各部挡了下来。

两家都打出了真火,损失与日俱增,可谁都不愿主动后退一步。

第三天或许是老天见怜,天降大雪,扑簌簌飘落的雪花为愤怒的两军降了降温,就在双方计划着雪后再战时,却发现这雪未见停的迹象,气温也是骤然降了下来。

匈奴人毛皮裹身尚且难顶严寒大雪,汉军则更为受伤,士卒冻掉手指者十之二三,饥寒交迫下汉军士气大跌。

这场雪彻底浇灭了双方的火气,烧火的金帐内,冒顿扒拉着火堆,等待着刘邦的使者,但却迟迟未能如愿,有时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怀疑,是不是汉军主力步卒在侧,令刘邦不会重走老路。

敲着手指冒顿陷入了沉思,随后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比起自家诸王都在身边,刘邦要是跟汉廷失去数天联系,怕是整个大汉都得闹翻了天。

跟冒顿想的不差,前线平城被围的消息送到长安后,皇宫后殿内吕雉沉吟许久,吩咐道:“传信给两位兄长,即刻起南北两军进城布防,宵禁长安,一旦北方战局有变,本后要看着盈儿顺利登顶大位。”

“诺。”

没办法,有娘家支持的皇后就是如此硬气。

当然作为枕边人,刘邦比谁都清楚自家的状况,眼见一次次突围都被匈奴人挡了回来,或许不得不让感情为现实让路了,将军们自然不会也不能轻易言和,所以他唤来了陈平。

刘邦问道:“朕今日坐困孤城,先生当能为朕解惑。”

陈平心中暗惊,陛下这是准备和了。

他想了想,斟酌着说道:“臣愚钝,恐难尽解圣意。

倒是臣未出仕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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