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楞尔乐和帖木尔费力的将失了魂的李欣抬上马,两人同样受到了李欣的影响,呼楞尔乐默默的为李欣牵着马,向着啫啫、屋拙两部营地走去。

到了营地帐篷内,李欣像个木偶般机械的拿起矮案上的酒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这酒自然比不了单于庭的美酒佳酿,但胜在痛快,一股酸涩味冲顶而来,顺着嘴流到了全身上下。

今夜他应该是篝火晚宴最耀眼的主角,凭借着一己之力计杀宝力德立,免去了双方五六万人的战争之苦,却不料就是因为小小两杯酒水,让原本属于他的荣耀失之交臂,李欣在极巅骤然被大阏氏一手因势利导,借助头曼权力的铁锤狠狠将他敲入谷底。

“现在他们高兴了吧,我?居然因为两杯酒而被驱逐,真是讽刺,讽刺啊。”李欣高举手中的酒杯,双眼凝视着杯中还略带浑浊的涩酒,自嘲的喃喃道。

眼见李欣一回帐,就拼了命的大肆狂饮,忍不住担心的呼楞尔乐劝道:“大王子这又是何苦?酒多伤身,您慢点喝呦。”

帖木尔同样是在一旁附和道:“对啊,大王子你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正在钻牛角尖的李欣怎么能听的起这话,红眼瞪着帖木尔喝道:“本王子没有醉!谁说醉了,本王子再喝给你看,今天本王子要好好的醉一场,喝。”

说着李欣斟了满满一木杯劣酒,高举过头,然后猛的一饮而尽,酸涩的酒顺着嘴唇流出,呛的他接连咳嗽,这杯酒喝了一半撒了一半,酒水打湿了衣服,平添了许多狼狈和酸臭。

李欣也是被自己狼狈样子逗乐了,傻兮兮的笑道:“看看,还是那么的没用,活该!”

呼楞尔乐苦着脸,抓住李欣还要再去倒酒的手,再一次劝道:“大王子你醉了。”

李欣见呼楞尔乐阻拦他,顿时气来,红脸推开呼楞尔乐阻止自己的手,恶声道:“滚,你们都给本王子滚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滚!”

呼楞尔乐蠕动嘴唇还想在劝,却被李欣冰冷的目光给喝住,冷声道:“呼楞尔乐出去,这是命令。”

当一个君主最脆弱时,他只会选择默默在黑暗中舔舐自己的伤口,内心的骄傲是不会允许他将脆弱展示在人前,那怕是亲人。

呼楞尔乐和帖木尔耷拉着脑袋颓然的走了出去,将还在帐外的啫啫、屋拙两部牧民,赛罕以及阿古达木挡在门外,围观的牧民们在呼楞尔乐苦着脸的劝离下散了。

李欣的帐篷外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木头做的小门被晚风吹的来回摆动,发出烦人的吱吱声。

望着呼楞尔乐和帖木尔走出去的背影,本来气势汹汹站在矮案边的李欣,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烂肉,颓然的倒在了胡榻上,他再也无法忍住眼中的泪水,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下眼泪,他迷茫了,脑海里拼尽全力去分离,却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准备逃回中原享受生活的李欣,还是妄图做一番事业的匈奴王子冒顿。

李欣发呆陷入迷茫,帐篷的小木门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连忙抹去泪水,李欣懊恼的喊道:“本王子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吗!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转头一看正准备继续发火的李欣哑火了,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也是来看我的笑话?”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冷美人阿琪格,带着面纱阿琪格并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走到了矮案边上,卷起袖筒自顾自收拾起了满案的狼藉。

本就觉得自己这副衰样在阿琪格面前跌了脸面,看着不答话的阿琪格,李欣心底里突然窜出了一股孩子气,见阿琪格自顾自的收拾着狼藉的案面,故意赌气似得将酒杯踢的老远,酒水撒了一地,他就想气气阿琪格,看看这个冰山美人究竟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埋怨。

可惜李欣失望了,阿琪格只是莲步微移,再一次默默将酒杯拾了回来,又端端正正的放到了原位,随后转身又去收拾其它东西。

李欣见没效果,孩子性大发,你不是爱捡嘛,那就让你捡个够,想着李欣就将刚刚放回原位的酒杯又扔了出去,将刚收拾好的矮桌弄乱,上面的东西统统都推到了地下,一副神气的样子看着阿琪格,我看你还怎么办。

阿琪格只是轻望了一眼孩子气的李欣,便又再次将矮案上的东西全部规制妥当。

看着阿琪格默默的收拾,李欣自讨没趣,不管自己扔几次她都会捡回来规制好,没趣的李欣不理收拾帐篷的阿琪格,舒服的躺在胡榻上,心塞道阿琪格只不过是来收拾卫生罢了,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只不过是尽侍女的职责。

李欣呆呆的盯着帐篷顶,不知怎么的他仿佛迷上了这种想事情的方式,静静等待着阿琪格收拾残局,等到帐篷里没了声音。

满以为阿琪格收拾完离开了,李欣用手抹了一把刚刚哭过的脸,喝了太多酒的他有些口干,坐直了身子向着放水的矮案望去,却发现阿琪格并没有走,她亭亭玉立的站在矮案边,见李欣起身后,指了指李欣满是酒渍的衣服。

李欣那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阿琪格无视他,小心眼的李欣可是咽不下这气,眉毛一挑对着阿琪格道:“你是哑巴?不会说话啊,给本王子拿些水过来。”

阿琪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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