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上,只有大长老所言空落落地游荡四周,叫叔孙无痕听来,分外窘迫。

为今之计,叔孙无痕只得闭耳塞听,但愿靠六瓣花莲,可以使他们转移注意力。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

“洞房媳妇,铸器双修的意思是不是,咱们俩贴身养它几天啊!”

就在叔孙无痕自信满满地捧着六瓣花莲,当众视人,那本酡红的颜面算是被她强行克制了,岂料严弥的话一出口,她的努力,登时间,荡然无存。

只见叔孙无痕的上下薄唇哆嗦了几下,一碰,她双颊上的绯红之容,唰的一下,往脖颈下蔓延。

“夫君啊!”

“你管他铸器双修是不是贴身养它,哪怕咱们俩花成蜜就,这……”

“这些私密话岂是能拿在大厅中,当众拆我台的!”

叔孙无痕幽怨地暗瞥严弥,爱恨交织,她这个洞房夫君,当真是她的克星,恼他不是,恨他!也不是。

“呃啊……”

震惊下,严弥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他忽见六瓣花莲绽放生机,于玄宗正厅中,竟然放琉璃之光,光彩夺目,一分神,伤痛的躯体就挪动了一番。

“呼……”

严弥虽疼的流出冷汗,但他的一双求知黑眸,仍盯着六瓣花莲的水佩风裳之姿,渍渍称奇。

想不到断枝下的六瓣花莲,于叔孙无痕手内,竟跟盆栽水培一般,再有活力生命!

六瓣花莲是叔孙无痕幼时,随世尊游玩元圣玄宗西北之带的银杉岭裂谷,在一处雪融浅水处发现的。

昆仑之巅,雪峰直耸云霄,遥望尽头,山脊捅破了西北大天,蜿蜒不见。

沿路,叔孙无痕被清澈浅水滩边的六瓣花莲所吸引,喜爱下,便拱出肉嘟嘟的小手,折断了六瓣花莲,喜出望外。

世尊本有宏愿,将元圣玄宗发扬光大。

百年来,世尊郁郁不得志,倘若玄宗还寻不到半个先天地灵之体,铸器也就无望了。

哪怕玄宗耗费再多的精力,仅靠灵基醇厚之人铸器,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世尊没想到。

银杉裂谷一行,不仅不是只遛个弯,散散心,还在小无痕采摘六瓣花莲之际,铸器的希冀竟然又重开。

世尊找了半辈子地灵根基之人!

不想,这个人不仅天天在眼前晃悠,竟还时时窝在自己膝下玩耍……倒是自己管窥探天了。

折断的六瓣花莲,能依傍叔孙无痕盛现生机勃勃之景,足见铸器的条件有多苛刻。

经叔孙无痕十年的贴身滋养,六瓣花莲竟还不曾有过枯萎萎靡之状。

六瓣花莲经天生,却由人养,能活下去,本就是逆天而行。

它若公之于众,怪不得会招来十一大陆的杀伐大劫。

“大道不公,背道而驰!”

怔看下,严弥不由地吐露心声,从六瓣花莲选择洞房媳妇来看,铸器一事,确已势不可挡。

“没想到铸器一事,跟我修炼的玄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顿时,严弥紧锁双眉,洞房媳妇铸器成功,必定惹来觊觎,六瓣花莲若真能让洞房媳妇事半功倍,修途险害,倒也值了。

“无痕!”

“去道法评级碑处。”

“铸器开始了!”

一挥手,大长老激动不已,稳住了叔孙无痕,就等于稳住了铸器,稳住了铸器,元圣玄宗的辉煌还会远吗?

区区十万颗七品丹药,玄宗还不放在眼里。

玄宗若手握铸器之宝,他日成就,必定亘古长存。

道法评级碑,就在玄宗大堂正对的南面悬立。

迟疑下,叔孙无痕见五、六代弟子,已经受命将严弥和虚灵子的身躯换在轮车之上,要随她出去,无痕知道严弥也挺好奇铸器双修的,待会铸器的时候,也割破了他手指喂血,六瓣花莲,也就认他了。

想着,叔孙无痕念到了唯一能让自己铸器的理由,心花怒放。

就算杀伐大劫降临,有严弥相伴,怕什么!

稍待,叔孙无痕在前,众人跟随,下来阶梯,俱都直奔道法评级碑。

临近道法评级碑,叔孙无痕一转身,遂跑去严弥身侧。

从五六代弟子手中接过来严弥,与她相伴在侧后,她才不至于太紧张。

“洞房媳妇!”

“铸器很麻烦吗?”

“那个六瓣花莲,对你我的修行,究竟有多大帮助?”

多大帮助!

叔孙无痕也未可知。

不过。

闭关的世尊曾向她提过一嘴,要想知道铸器之物,对修行者有多大帮助,须进藏经阁。

而世尊也说过,宗门内也只有她能进藏经阁,入地下暗室,寻找真相。

藏经阁有戒律院和执法堂共同把守,阁内因典藏了元圣玄宗所有的天、地、玄、黄部功法,重中之重,所以除了必要的几个人有权进出外,其余的宗门弟子,是无权进入的。

叔孙无痕为少主,当然能进藏经阁,但阁内有关铸器的文献实在寥寥无几,六瓣花莲对修途究竟有多大帮助,叔孙无痕也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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