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可真不要脸!哪有夸自己是美人的?别愣着,王爷绝不会……”

夏末秋初,天气又热又燥,哪怕到了酉时,房间的窗户也大敞着。

时柒从大通铺上站起身,就是方便这些狗腿子若是太难缠的话,直接走窗户。

她身形巧敏,橙蕊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消失在房间内。

橙蕊气急,“愣着干什么?快追呀1

她也匆匆跑出去,今日的巴掌不能白挨,定要给那贱婢一个教训!

为了方便主子,耳房距离存心院很近。

时柒没有从圆厅绕,而是从存心院的后门,直接闯了进去。

跑啊跑,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那几个狗腿子一见她真的进了存心院,便停在距离存心院的三米之外。

时柒得意洋洋地对她们招了招手,“来呀,追我呀,我断腿,你断头,来……”

‘咚’地一下,时柒冷不丁撞上一堵肉墙。

揉着发酸的鼻尖,抬起小鹿般迷茫的大眼,便瞧见衣袂胜雪的男人,如冰雕一般站在她面前。

他很高,时柒的身量在女子中也不算矮,鼻尖却只到男人胸膛。

他身上有一股极为吸引人的清冽气息,一位故友曾说过,这叫荷尔蒙,只有在爱人身上才能闻到。

以前时柒深信不疑。

现在却持怀疑态度。

她都不爱了,怎么还能闻到?应该就是他屋内燃着的龙涎香气吧?

时柒退后一步,离男人远了一些,毕恭毕敬地请安,“奴婢见过王爷。”

因着前世一直与嬴彻有身体接触,从两人第一次在别院,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所以时柒也没感觉自己刚刚撞入男人的怀里,有多令人匪夷。

而存心院外站着的几个人,腿都开始打飘了,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好一会儿缓过神来,才连忙跪地请安。

嬴彻眉心微蹙,瞥了院外一眼,两个丑陋的妇人……

辣到他眼睛了。

神色越发不悦,直至目光落在面前的少女脸上,眉梢才渐渐舒展。

也丑。

这皮包骨头,小脸蜡黄。

不符合他对美人的标准,但就看着顺眼,你说奇怪不奇怪。

可能是恶丫头太好玩了。

能让他觉得愉悦,便是好的。

嗯,就是这样。

“发生了何事?”

男人轻着音儿询问,院外的狗腿子们恨不得给时柒磕几个,只求她千万别把刚刚发生的事说出去!

谁能知道那看着骨瘦如柴的贱蹄子,真能得了王爷的青眼啊!

时柒转过头,看了那几人一眼。

其中一个婆子微微抬起头,不停对着她搓手,做出祈求的神态。

【唔,原来一点一点折磨人,是这种感觉啊?】

【还不错。】

时柒莞尔一笑,“回王爷,就是那两个婆子,还有那四个……啊不,三个丫头追奴婢,想要撕烂奴婢为您写的诗。

她们还说是管事嬷嬷派来的,我若不去,便是没长眼,也不打听打听摄政王府谁说的算1

时柒不但说了,还添了点油,加了点醋。

【会告状?来呀,who怕who?

时柒现在算是信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做过的恶事,哪怕轮回一世,也该到她们尝尝恶果的时候了!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看戏就好啦~

时柒话音刚落,门外两个唯唯诺诺的粗使婆子,立刻就忍不住了。

她们从未来过颐和殿,更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有多严苛,只以为不进那院子就成了。

所以不等主子问话,便连忙辩解道:“不是的王爷!那死丫头片子胡说八道!!!老崔姐姐她怎么敢……”

“别说了1

橙蕊头都埋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身边的婆子却专往那不归路上跑!

那贱婢有一句话没说错。

在摄政王府内,除了王爷一个主子,其他人都是奴才,不分尊贵,不分贵贱。

阿娘也是的,不亲自来,偏偏派了两个蠢货!

嬴彻正瞧着面前的少女出神。

她灵动狡黠的模样,像一只小狐狸,很是讨喜。

尤其是这仗势欺人的模样。

嬴彻这才意识到,她的‘势’,好像是自己。

怎么说呢,似乎找到了同类。

一样恶趣味,一样臭味相投。

本王,甚喜。

谁知耳边却传来妇人糙粝的声音。

“嗯?你叫她什么?”

嬴彻的视线终于从少女脸上移开。

粗使婆子一愣,连忙道:“老崔姐姐啊!那个什么,王爷,她比我们年长,所以……”

“不是这句。”

他又瞥了小丫头一眼,“再叫一声。”

“死、死丫……”

“死吧。”嬴彻语气闲散。

不等妇人说完,这轻飘飘地两个字,便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再说‘吃吧,睡吧’一样寻常。

粗使婆子吓坏了,狼哇哀嚎之时,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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