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丹红和翠柳都被赶走了。

大丫鬟的位置她当仁不让!

就算畏惧王爷,可那丰厚的待遇却是橙蕊垂涎的。

还有府中人人对尔竹的敬畏劲儿,橙蕊羡慕嫉妒恨!

如今,属于她的天下要来了。

橙蕊高兴!

这般想着,还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要做大丫鬟,那就该拿出点架势。

被一个新来的贱婢吓到,她以后还怎么管教这些下人?

橙蕊微微扬起下巴,“你可知道我是谁?”

见面前的少女不说话,她便以为这贱婢定当是畏惧阿娘,语气也越发狂妄,眉梢轻挑,下巴对着兰瑶的方向努了努,“将人扶起来,磕头认错,从今往后……”

“婢女?奴才?”时柒眉头微蹙,口中冒出两个词。

“你说什么?”

时柒砸了咂嘴,“啧,我在想你是谁呀,奴婢,还是奴才?又或者是……狗腿子?”

橙蕊瞪圆了双眼,怒声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给你的勇气敢对我放狗屁1

时柒轻笑出声,“我说错了?当个奴才还当出骄傲来了,这府中除了王爷,都是奴才。你说你是谁?别提你娘哦,管事嬷嬷应该也是奴才吧?”

“你——你才是奴才!贱婢1橙蕊被她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到抡起巴掌便要扇过去。

却被时柒一把攥住手腕,狠狠两巴掌甩在脸上。

橙蕊一个趔趄,直接被打翻在地。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过去。

却见那身形虽然纤瘦,容貌却极为娇美的少女,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带鄙夷,“别惹我哦,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刮花了,就不好看了。”

曾经的时柒自然也会拳脚功夫,尔竹暴毙后,橙蕊的确成了颐和殿的大丫鬟。

那时候的她已经是嬴彻的通房了,橙蕊嫉妒她,却不敢明着来。

下药诬陷她与府中的奴仆私通,还打伤了她的脸。

之后的几个月,时柒永远用厚厚的刘海遮着面颊。

也试过用剧本去掉这道疤,但是太重了,总有一道蜈蚣似地痕迹。

思及此,时柒下意识摸上曾经受伤的地方。

后来……那道伤疤彻底好了,皮肤甚至更加白嫩细腻。

莫名就一天比一天浅淡,她以为是剧本生了效,又或者是时间治愈了那道疤痕。

夜里一次偶然惊醒,却发现……那个男人往她脸上涂了药膏……

时柒的眼睛有点热,快速地眨了眨。

现在想来,沦陷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呀,她的付出,他也全都看在眼里吧?

也会……偶尔感动吧?

她便是那次诬陷之后,彻底死心塌地跟着他。

因为,他信她。

甭管那奴仆说得怎样天花乱坠,直把她糟践成一个人人可欺的荡妇,他却全然没有动遥

那时候,时柒以为他对她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

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再碰过她。

并不是时柒饥渴,她只是害怕,怕他心存芥蒂,会不要她。

呵,怎么会呢?

他看中的,从来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手中的剧本呀……

时柒有些冷。

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会再犯傻了。

爱这个东西,太昂贵,又很廉价,她碰不起,也不想再碰。

狗男人算什么,只会影响她出拳的速度!

时柒挎起小包袱,拉起幼灵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颐和殿。

那个……从侧门。

两个小姑娘的身影一直消失在承奉司,蒋震才犹犹豫豫地去了承运堂。

当然,人家连门都不用走。

为啥是犹犹豫豫呢,蒋震实在是被那面上柔柔弱弱,实则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给吓到了。

你说她怂吧,哪怕是被管事嬷嬷的女儿欺负了,也敢打回去。

你说她勇吧,一见到主子,又像个鹌鹑。

蒋震挠头,其实也不怪那丫头,谁见了主子不是鹌鹑?

蒋震将方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全都与那坐在龙纹御案后的白衣男子说了。

这龙案是陛下赏赐的,可不是主子私藏。

蒋震每次看到主子书房里的摆件儿,都暗自咂舌。

【真不怪城中百姓都揣测皇上与主子有龙阳之癖,这玩意也是一个敢送,一个敢收……】

蒋震盯着龙案神游,忽然感觉一阵冷意袭来。

他不敢动,误以为主子是被那大逆不道的丫头气到了。

却忽然听见清冷的声音,自龙案后方传来,“蒋震,你觉得谢进怎么样?”

“啊?”

蒋震懵了,没得到允许,便擅自抬起头。

瞥见那微扬着的晦暗双眸,又连忙垂首,“回主子话,谢公子宏儒硕学、满腹经纶、足智多谋、神机妙算……

属下认为,谢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能人。”

蒋震对谢进的敬仰,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到的好词,全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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