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低着头,“尽一切所能!奴婢只要那枚玉坠……”

“啧。”

男人薄唇轻启,红绳丝丝缕缕缠绕在指尖,趁得皮肤越发白皙。

将玉坠提起,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不错。”

这个不错,不知指的是什么。

时柒柳眉紧蹙,忍不住抬起眼,望向他。

明明一眼不眨,玉坠却在他手中凭空消失!

时柒震惊不已,忽然就顾不上害怕,倾身去抢。

男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便,日后,再说吧。”

他的声音素来悦耳。

慵懒中透着磁性,尤其是故意靡哑着嗓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时柒白软的耳垂上,让她莫名打了个哆嗦,脸都似是火烧一般地红起来。

【好色!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话,为什么感觉暧昧又撩人?狗男人果然无耻!色中饿鬼?

时柒是坚决不承认,自己的小脑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跑偏了。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狗男人的错!

男人轻着音,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时柒搞不懂他在笑什么,又羞又气,“那玉坠……”

“王爷!!1

两人的举动在旁人看来似是打情骂俏一般,全然忘记院子里还七扭八歪躺着刚被暴揍过的婢女们。

别看尔竹平日里在摄政王府很是嚣张,但在嬴彻面前,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可此时她实在忍不住了!

王爷什么时候与那贱人如此亲昵了?

不但碰触了她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扶起,甚至还贴上她的脸颊?!

不嫌恶心吗?

王爷不是一向最厌恶这样的亲昵接触?

除了蒋震与谢公子,尔竹就没见过王爷与谁的距离这般亲近过!

她匍匐在地上,悲愤地祈求着,“王爷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从幼时便在您身边尽心尽力地伺候,从未有过半点差池,如今遭受这份折辱……”

“委屈了?”

尔竹的哀嚎声,终于引起了嬴彻的注意。

他垂眸睨着被揍到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子,声音轻飘飘地,“也是,跟着本王这个不中用的废物,倒是耽误了你攀高枝儿。”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止是尔竹。

时柒亦是一脸懵逼,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从未出过差错的剧本,竟然跑偏到亲妈都不认得了。

尔竹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什么不中用的废物,什么攀高枝儿,她从来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并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王爷又怎么会知道?

“王爷……”

尔竹伸出血淋淋的手,想抓住男人的衣襟。

却被他反脚,踩在鞋底,“即日起,便在祠堂养着吧。”

他微微俯身,似笑非笑,“可要好生养着,陛下最为怜惜美人。”

*

站在偌大的颐和殿中,时柒恍若在梦中一般。

身前是承运堂,摄政王日常办公会客的地方。

身后是存心院,也就是狗男人的寝殿。

她此时身处在中间的露天圆厅,也是所有颐和殿的下人,最大限度的活动范围。

曾经的时柒也是,只能在存心院伺候,过了圆厅外那座白玉雕砌的垂花门,便是她永远不能逾越的承运堂。

时柒从偏门走入圆厅,木怔怔地看着眼前如此熟悉,却又很不真切的豪宅。

尔竹就这么被打发到了静安祠堂……

任凭她如何哀嚎,都掀不起男人半分怜惜。

连带着丹红和翠柳都被发落了。

这与她的剧本完全背道而驰啊!

时柒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狗男人不但没赶她出府,反而拿了她的玉坠,说什么日后……

呸!

日个蛋!

如今被赶出府的人竟然成了尔竹,听他的意思,是要送尔竹入宫?献给皇宫里那位暴虐荒淫的君王?

想到暴君的行径,时柒在心里为尔竹点燃三根蜡烛,默哀一秒钟。

多一秒都对不起自己曾经所遭受的折辱。

比起横尸街头,入宫的下场更惨一些吧?

“喂!你傻了,王爷叫你呢1

耳边传来少女的呼喝声,时柒回过神,便瞧见一个手拿扫帚的圆脸姑娘,歪着头,肉乎乎的小手还在她面前晃了晃。

“幼灵?1熟悉的面孔让时柒欣喜。

小丫头却是一脸不悦,“什么玩意儿?你才是幽灵呐!王爷叫你都听不见,胆儿真肥1

她是单眼皮,眼珠却又大又黑地滴溜乱转,瞧了时柒片刻后,在耳边悄声道:“不过你可挺厉害,尔竹那个大恶人都被你干掉了!漂亮1

小丫头悄悄竖起大拇指,又似是害怕被人发现,连忙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叫白纸哦,王爷赐的名,因为我纯洁无瑕,可爱至极!

你快去存心院吧,王爷等急了,会责罚你的。”

“噗1

时柒绷不住,笑了起来。

那一笑,小鹿般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唇边两颗梨涡更是甜到人心坎里。

虽然少女面色有些蜡黄,身段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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