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嬴彻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半撑起身子,迅速退后。

因为少女虽然哭得梨花带雨,可那恶毒的目光,落在他身体的某一处,忽然让他觉得遍体生寒!

可她分明没有开口!

嬴彻浓眉紧紧皱起,紧盯着少女的唇瓣,试探询问,“本王,为何会来这儿?”

时柒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眼带错愕,“奴婢……奴婢不知啊1

【你他娘的忽然闯进来,还问我!不要脸!难不成我还会说册子的事儿?做你的春秋大梦?

又是没有开口,却又是那样的恶声恶气!

似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恶事一般!

唔,严格说起来,的确是差一点侵犯了她……

可册子又是什么?

与他无端来到这里,有何关系?

嬴彻紧盯着少女,心中带着重重疑虑。

但他素来心思重,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绝不会相信任何人、任何话。

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命人时刻盯紧她。

亦或是……带在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嬴彻沉声询问。

“时柒。”少女垂下晦暗的黑眸,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十七?倒是很好记。”

这一次,嬴彻终于没有听到那诡异的碎碎念。

沉默良久,他忽然道:“即日起,你便去颐和殿伺候吧。”

【我去你大爷!!!你怎么不去死啊!!?

恶毒的咆哮声传来,少女没有开口,惊恐的眸子里却满是抗拒之色。

‘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回王爷!奴婢身份卑微、行为粗鄙,惶恐惊扰到王爷1

嬴彻微笑脸。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非常笃定,那些少女没有开口,便被他听到的咒骂,都是来自她心底的声音。

呵,都让本王去死了,还怕惊扰?

若是遇到一个你救她性命,她却心心念念着想要让你死的人,怎么办?

直接杀了?

心念一起,琥珀色的瞳仁中,闪过一抹狠戾。

可不知想到什么,嬴彻却勾唇笑道:“本王不怕惊扰,权当是养了一只陇客,解闷罢了。”

【你他娘的才是鸟!全家都是鸟!贱人!畜生!还以为我会为你肝脑涂地、付出一切?】

她眸中的恨意,藏都藏不祝

嬴彻听到她的咒骂,却是满心狐疑。

为他肝脑涂地、付出一切?

这话从何说起?

就是在心里恨不得他死的付出?

不得不说,这小东西当真是有趣得紧。

似是寻到了解闷的乐趣,越是见到小丫头阳奉阴违,嬴彻便越是觉得有趣。

唔,他也知道这是恶趣味。

可谁让他是爷,她是奴呢。

“扶本王起来。”他声音平缓,不疾不徐地命令着。

时柒垂着愤恨不已的小脸,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瘟神!最好病死你!且等着,要不了多久了!时柒忍住,忍住!亲眼看到他被恶疾折磨的不成人样,岂不是更加痛快?】

如此安慰着自己,时柒再抬起头,满眼感恩之色,“那奴婢便先谢过王爷的恩典了。明儿一早,奴婢便去颐和殿。

今夜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先回吧。若是传出去,有损您的名声。”

此番肺腑,又让嬴彻一阵错愕。

恶丫头为何会说他身染恶疾?

这一瞬间,嬴彻对时柒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恶趣味了。

她如此古怪。

对他的恨意古怪,心中所想之事,更为古怪。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听到她心里的声音,莫非也和这古怪的丫头有关?

别人呢?

他是否也能听到心声?

“不必明日,这便随本王回去。”

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时柒心里只有数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册子还在祠堂!若是今晚便去了颐和殿,我要用何种理由去拿?狗男人贱的离谱?

“王爷,求您开恩,奴婢这副模样,实在无法见人,明日一早奴婢便会过去,求您……”

“准了。”

出乎时柒的预料,他方才还是态度坚定地命令,此刻竟是一口应允。

一直到男人离开,时柒都没反应过来。

而她更不知道的是,男人前脚刚刚离开,便有人盯上了她。

册子,恶丫头不止一次在心里念叨着‘册子‘,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出了别院,嬴彻随手一招,便有暗卫匍匐在他脚下。

“守着祠堂那丫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切莫放过。”

“是1

蒋震回答的干脆利落。

心中却在疑惑:【主子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城中人人都暗自揣测,王爷有断袖之癖,心上人乃是当今陛下……这怎地忽然就转性了?】

嬴彻:“???!!1

本王有断袖之癖?!

心上人是狗皇帝?!

城中人人都知道?!

本王也是京都之人,为何不知这等荒谬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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