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袅曾经对郑千橙说过,她说江宋这人吧,看着倾国倾城但一点儿都不自傲,但你觉得他真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吗?他肯定是知道的,不然怎么敢对所有人都一副冷脸。

必然是因为这个社会对颜值高的人是有优待的,你看他一声不吭的,就有你这种才貌双的女生扑上去舔他,你以为他心里不明白吗?他学习那么好,智商肯定也不低。

郑千橙特别受不了她用舔这个字来形容她对江宋的感情,非常愤怒地反驳她:“那是我一腔纯真的爱情!”

橙二袅摸摸她的小脸,评价她:“你是挺纯的,还欲。”

郑千橙被她噎个半死,还得听她别有意味的调侃:“所以江宋对你把持不住。”

郑千橙心想,我对他才是把持不住的。

橙二袅又道:“你太惯他了,你晾他几天,看看他什么表现?”

那会儿正值大三,她忙江宋也忙,她不忍心冷落江宋,便道:“没必要,他也很忙很累的。”

橙二袅那时特别看不惯江宋:“他这人真的表里不一。”

郑千橙反驳了她,却破天荒地不是为江宋说话,她道:“不是吧,我看他内心和表面一样,冷酷无情。”

“人啊人啊。”程二袅感慨道,“江大校草如果知道他女朋友背后是这么想他的话,他得多难过啊。”

郑千橙道:“他才不会难过。”彼时的她对着电脑看稿,手机里播映着程二袅敷着面膜的脸,脑袋里划过她调侃江宋后受过的惩罚,喃喃道:“顶多就是粗.暴了点儿。”

“卧槽!”程二袅听到了,不可思议道,“你在说什么?粗.暴?!你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们江大校草?等等等等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他会说荤话吗?”

郑千橙感觉这话题真是越聊越离谱了,扭捏作态不肯讲,让她快点挂电话。

但是程二袅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又长篇大论道:“其实吧,你男朋友人还可以,就是话少了点儿,脸臭了点儿。你肯定是喜欢他,所以才愿意对他好的,他对你怎么样,外人根本无法做评价,你努力嫁给他,给他生个小祖宗,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看他能不能手忙脚乱!”

郑千橙充满憧憬道:“我努力吧。”

她把程二袅这话讲给江宋听。

江宋的脸比平时更黑了。

他躺在她身旁,双臂撑起翻到她身上,磁性嗓音吹拂着她的锁骨:“别听她的。”

郑千橙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他的脚,问他:“你来做什么?”

江宋只是看她。

她穿着一件没剪标签的外套,头发被扎成马尾窝在衣领后面,素颜,皮肤很好,有点儿轻微黑眼圈,换了一副新的框架眼镜。

郑千橙别开目光,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心情有些不太好。

这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落,她就是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挣脱的失力感。

江宋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等,将东西搭放在左手手腕,另一只手去开指纹锁。

江宋在她打开指纹锁时,从后面走过来,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道:“我来拿伞。”

郑千橙想起来了,那日雨天,从他车里到家这段路,拿的是他的伞,他没有带走。

郑千橙低垂着头:“那你等会儿。”

江宋道:“嗯。”

门开着,没必要关。郑千橙把东西一件一件归纳好,顺便脱下了外套。伞在阳台晾了半天,整洁的绑在一起。

她躬身去拿的时候,背后的门关了。

郑千橙以为风太大,转过身去才看见江宋人已经进来了。

她问道:“你不走吗?”

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问这句,多么多此一举。

江宋脱下鞋,光着脚,说自己在外面站得太久了,有些困。

郑千橙平静道:“你不是刚到吗?”她把伞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两人的距离近了。

她在江宋面前,给易水寒打了个电话,或许是在开车,也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

郑千橙问他到家了吗?

易水寒道:“还没有,还有半个小时。”

郑千橙盯着江宋,话却是对易水寒讲:“辛苦了。”

易水寒笑了声,语气里有明显的无奈疲惫:“不辛苦,你也是。”

江宋听见电话里陌生男音,眉间微蹙,绷紧了身体,唇瓣微微翕动。

郑千橙垂下眸,道:“抱歉。”

那头却道:“晚安。”

郑千橙这时已经很困了,她只是看了一眼江宋,然后说了句自便。

走廊一路向前伸展,正对着的是卫生间,旁边是卧室的门。房间没开灯,窗帘开,窗外霓虹微微应下薄弱灯光,和江宋头顶的,遥相辉映。

郑千橙的步伐走的缓慢,她推开卧室的门,顿了一下。江宋站在身后,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

她没回头,也没关门。她扎在柔软的床帏里合上双眼,心无旁骛地睡了过去。

江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摸出了口袋里装着的方盒子。

他忽然很想抽烟,以前和郑千橙在一起时,她不让他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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