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梅林,和二皇子见了一面回来之后,黎津发现,公主时不时开始走神发呆,就连他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看,都没发觉。

公主殿下,这是在想什么?

时而拧着两条好看的眉毛,像是在挣扎和动摇。

这样的情绪,前前后后持续了好几日,直到每天来给她请平安脉的太医提议,泡泡温泉或许会对她体内的毒有效,才算有所缓和。

皇帝听闻此事,二话不说,立即命人安排郊外的温泉山庄。

声势之浩大,只怕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得知父皇将温泉山庄让与姜未眠,萧云华气急败坏,宫里的瓷器更是此起彼伏的响起。

她不甘心,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捧着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

按理说,镇国公死后,整个姜家已经没落了,父皇又何必真去对一个没落孤女这么好。

如果是因为镇国公为国战死的关系,做做样子不就好了。

“咳咳咳……皇妹何必发这么大的火。”除了萧云华以外,谁都知道,姜未眠可不是什么孤女。

她是一头肥羊,且是肥的流油的那种。

绯阳宫内的瓷器声,又怎能瞒得过同住绯阳宫的萧承泽。

只见他披着厚厚的狐裘迎面走来,单手捂住咳嗽不已的嘴,另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掀开挡在眼前的宫纱罗帐。

比之所谓的“大晋第一美人”,这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面颊染着几许苍白,为那张雌雄难辨的脸更添几分飘零美。

只可惜,这位三皇子常年染病,甚少出宫,甚至连殿门都没踏出去过几步。

萧云华瞧见他来,立刻哑火,放下了即将摔出去的瓷瓶,“皇兄怎的起身了?玄霄,你是怎么伺候的。”

她直接将矛头对准扶着萧承泽的侍卫,让他好生照顾皇兄,就是这样照顾的?

玄霄一脸漠然,即便是面对三公主的指责,脸上仍无半分波动,一板一眼地回:“属下失职,可三殿下也只是想走动走动,老是躺在榻上,不好。”

“你!”

“是我想起来走走的,不怪他。”

不等萧云华再开口,萧承泽先出声,气的她怒瞪了眼这位一母同胞的哥哥,“皇兄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告诉母妃去。”

萧云华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倒也没再继续撒气,就算父皇宠着姜未眠那个贱人又如何,她还有皇兄。

“好好好,都听你的。”

萧承泽坐下后,微白的唇浅浅上扬,宠溺地摇了摇头。

等他这个妹妹撒完气,扭脸跑去找母妃告状诉苦后,那双温和无害的眼眸深处,渐渐染上几道深不见底的暗光。

“上次没能毒死她,这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姜未眠,必须死!

她的存在,是整个大晋的耻辱。

“是。”

腊月十六,晋武帝特别安排了一小队御林军,护送姜未眠的马车,行至温泉山庄。

整座山庄外围,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就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轻易进去。

“公主,皇上这样做,对方哪还有机会下手啊。”本想利用出宫,给对方制造一次机会,现在可好,被皇上一搅和,计划白做了。

“那可不见得。”姜未眠松了裹在身上的大氅,来时,先去后院的温泉池子转了两圈。

虽说御林军将山庄围的水泄不通,可他们终究不能进到后院里来。

“已经有人,混进了山庄。”她十分肯定地道,“方才进来时,不是正好与一个婢女擦肩而过么。”

不巧,她无意间和那名女子对视了一眼,虽说对方没有表露任何气息,但那股欲盖弥彰的味道,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属下这就去揪出来。”

谷瑟摩拳擦掌,就要去找出那个人,反被姜未眠及时制止。

“不急。”现在就打草惊蛇,未免太过轻率,且让她看看,对方这次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对付她。

“对了,你去告诉黎津,就算出了宫,每天要练的字,一日都不能落下,要是落下一天……给我抄一千遍。”

一千遍!

谷瑟不禁抖了两下,默默放下撸起的衣袖,不知为何,总感觉主子对黎津,是越来越狠了,虽然那家伙有时也是真的放肆。

——

“听说那位,去了郊外的山庄养病?”

晏子赋照旧靠在燕来楼二楼的窗口,天气甚好,半眯着眼看向街道上来往匆匆的行人,不出意外地看到几辆印有特殊家徽的马车。

是赵家。

他们来的,倒是比想象中要快。

不过这倒奇怪了,姜未眠却选择在这种时候,去城郊养病。

上回赵三爷进宫,按理说她不该不知道赵家不日就要进京才对。

既然如此……

“答案只有一个了。”

不同上次,坐在桌边的青袍男子双手紧握,眉间隐隐染上几分愁绪,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引蛇出洞。”

她是想看看,杀她的究竟是谁,又或者是否与她心中所想一致。

晏子赋关上窗户,坐下后嘬了口热茶,“也只可能是这个答案了。”

那丫头,贼精贼精的。

他随意一瞟,却无意瞥见好友满面愁容,“怎么?那些老匹夫又去为难你了。”

坐在他对面的青袍男子,微叹一声,紧紧绷着下颚。

这正是年纪轻轻,便已位列丞相的苏牧。

也正因为年纪尚轻,以沈右相为首的内阁学士,处处看这位左相不顺眼。

更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让他居左相一位。

苏牧抿了口茶水,苦涩地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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