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塌上的年轻将军俊美得雌雄莫辨。她不安地挣扎,发?髻松了大半,衣衫散乱,脸上浮起的红晕就?像是成熟的海棠,美得不可方物。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顶着男人的身份在他眼底下蹦跶这?么?多年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

沈厌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被她勾走大半,已然?忘记了她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应该拉出去斩了。

“你这?是……自找死路……”他低哑的嗓音滚烫,话未说完,喉结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竭力找回的一点怒火,也在宿婉陡然?抱住他的亲.昵动作中?消失殆尽。

大越朝最年轻的帝王,刀山火海红粉胭脂什么?都经历过,却在眼前这?番旖.旎色中?异常狼狈。

他僵硬地别过脸。

宿婉松开的领口隐隐能看到白色的棉布绷带缠绕着胸.口。

若是以往当?然?没什么?可避讳的。但是此刻的他明?白,棉布并非用来?包扎伤口,而是——

“唔……”

宿婉的内力无法控制住四处流窜的药效,半迷蒙眼地瞧着他。她的唇红彤彤的,就?像是刚吃完红果,红润的水没有?擦拭干净,流淌着奇异的光泽。

她揪住帝王的领口,探寻到目标,胡乱地用唇蹭他的下巴。柔软的红色数次擦过他的唇,他心口被点燃的火愈发?焦灼炽热,烧的浑身滚烫,忘记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

宿婉突然?咬住他的下颚,牙齿轻巧地咬着,小猫一般的力道就?像绵绵的爪子在挠他。

沈厌倒吸一口冷气?,喉咙间发?出短促的闷声。

也是这?时,寂静的书房提醒他,此刻的他们在做怎样荒唐的事情。

“别动!”

他清醒几分,阴沉着脸按住宿婉的手腕,从袖中?掏出一个不过手指大小的玉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塞到宿婉的嘴巴里。

她迷迷糊糊中?反倒还有?警惕的意识,对于嘴巴里的陌生药丸十分抗拒,扭着头要吐出来?。

沈厌面无表情地掐着她的下巴,将药硬生生塞了进去。

指腹触碰到的柔软令他动作一顿,随即恼羞成怒般抽回了手,拂袖回到书桌上,端起一杯茶咕嘟咕嘟喝完才记起,这?是宿婉的茶杯。

“……”他想杀人。

药极其管用,躺在塌上的宿婉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慢慢清醒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缓慢地滚动眼珠,目光聚集在房梁上,忽然?惊醒。

宿婉翻身坐起,撞上了杀意满满的帝王的视线。

混乱的记忆令她完记不起方才都做了些什么?,只记得她似乎扇了皇上一个大耳刮子……

宿婉噗通跪在地上。

“皇上……”

她低俯身子,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松松垮垮的领口,从沈厌的角度俯视风光无限。

他想斩立决的话骂不出口,憋得暴跳如雷,表情愈发?阴郁,指着宿婉厉声呵斥。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好嘞。”宿婉立马站起身麻溜地滚蛋。

“站住!”她听话地又停下。

预想之中?的翻旧账并未实?现,皇帝怒意十足地走上前,拽着她的领口使劲一提,眼神阴沉沉地瞪着她。

这?下宿婉突然?明?白了。

沈厌的意思是:你就?这?么?出去?成何体统!

她快速整理好鬓发?和衣襟,便看到沈厌走上前,俯视着她,低哑的嗓子仿若地狱的召唤。

“待朕弄清楚来?龙去脉,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宿婉懂了。

沈厌真的是想杀了她。

然?而,宿婉并不知道沈厌真正想杀了她的原因。她毕恭毕敬地从书房退下后,就?开始思考跑路的事宜。

秋菊宴,在百官欢乐之时若是突然?在后院杀了年轻有?为还救过自己的将军,这?般反复无常的行?为恐怕引得满朝惊弓之鸟,人人都怕自己是下一个了。

沈厌一直想抓她造反的借口,如今兵遣散,宿婉又博了个好名声,他想下手还有?一定的难度。

想到这?,宿婉不慌不忙地跟忧心忡忡的德顺总管告别之后,上马车提前离开了。

德顺总管站在书房门口憋了半天,心烦意乱只觉得自己太不应该自作主张叫苏将军来?。

打从上次酣畅的午睡之后,皇上依然?每天雷打不动的失眠和倾力朝政。

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再睡得这?么?好过,因此趁着下午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叫来?了苏将军。

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人一概不知,他揣测许久还是哭丧着脸进去便跪下。

“怎么?。”

男人明?黄皇袍正襟危坐,俊美无双的脸平静无波,正低头看奏折。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德顺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皇上,是奴才自作主张叫来?了苏将军,请皇上责罚……”

“……不是她自己来?的?”

沈厌第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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