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顾先生如果没失忆的话应该记得我说过离婚吧。”宋意舒一点也不想知道顾亦寒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闹着要出院,就是为了让她照顾他吗?

“不记得了。”顾亦寒撇嘴摇了摇头,很有几分耍无赖的模样。

“顾先生不会连你的伤是谁造成的也忘记了?”宋意舒倚在门框上,风情万种,笑容里透着疲惫。

“正因为记得才让顾太太照顾我。”顾亦寒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沉声道:“给顾太太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可以报警,让法律来制裁我。”宋意舒提醒他,如果他真的不能释怀,可以这样做,她伤了她,她无话可说。

顾亦寒伸出食指摆了摆,“不,顾太太,让你坐牢我怎么舍得呢?”

“那你想怎样?”

“如果顾亦辰在国外失去经济来源会怎样?”顾亦寒凉薄的唇一张一合间,已经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宋意舒的软肋,“你说呢?我亲爱的太太。”

“顾亦寒!”宋意舒慌了,向前走了几步,到顾亦寒面前,“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董事长的遗产里也有小辰一部分。”

“也有你一部分不是么?”顾亦寒的眸陡然伶俐地看向宋意舒。

在顾承明眼里,顾亦寒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临到他快要死都不肯再叫他一声爸爸,但顾亦寒无疑又是最像他的儿子,更何况,像他们这种人家,还是更倾向于让正妻所生的儿子继承家业,他想把家业传给顾亦寒,可又不甘心顾亦寒不孝的态度。

成心给他添堵,临去前叫了律师加了一条遗嘱,就是顾亦寒要娶宋意舒,且不得离婚,不然顾氏一半的财产归宋意舒。

忆起以前,宋意舒连呼吸都是疼的,“不属于我的我一分都不会要。”她低声说,忽而又坚定起来,“但顾亦寒是董事长的儿子,你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继承权。”

“一个孽种也配有继承权?”顾亦寒阴恻恻地问:“你说配吗?”

“不许你这样说他!”宋意舒嘶吼。

顾亦寒看着她激动的模样,笑笑,“哦,我忘了,你也是个没人要的孽种。”

嘲讽,刻薄,这就是顾亦寒。

“你,你真的不可理喻。”宋意舒被戳到了伤疤,红着眼看了顾亦寒一会儿,转身就要走。

“听说顾亦辰所在的州最近很乱,被人乱抢打死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你说是不是?”顾亦寒散漫的声音紧紧地拖住她的脚步。

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顾亦寒,“照顾你,对吗?”

“自愿的?”顾亦寒抬了抬眉,戏谑地问。

宋意舒捏紧手指,“是。”

“既然顾太太这么想照顾我,那就给你一个机会。”

顾亦寒施恩一般地发了话。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宋意舒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会把顾先生照顾的好好的。”

“那现在就麻烦顾太太去放好水,你老公我要沐浴了。”顾亦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宋意舒,懒洋洋地道。

宋意舒气的好一会儿才说出来话,“您确定您现在要沐浴吗?顾亦寒,你不想活了吗?”

“有顾太太细心照顾,我想一定不会有事。”顾亦寒毫不在意地说。

宋意舒彻底没话可说了,她知道顾亦寒有洁癖,可他在医院这几天都没有洗过澡,肯定是忍不了了。

更何况是他自己找死,她何必管他。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出去和顾亦寒的医生打了电话,问他可不可以洗澡。

医生很为难地告诉她,绝对不可以洗澡,要是实在忍不了,可以拿毛巾擦一擦。

拿毛巾擦一擦?

宋意舒挂了电话,回来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顾亦寒,“医生说绝对不可以洗澡。”

她省去了说拿毛巾擦擦那句话。

顾亦寒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宋意舒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顾亦寒又道:“我怎么还听到医生说可以用毛巾擦?”

让他听到了!

“我打电话给陈卓,让他找人来。”宋意舒说着就开始伸进口袋里掏手机。

“不用。”顾亦寒摇了摇头,用手指了她一下,“就你来。”

宋意舒鼓了鼓脸颊,“顾亦寒,你别太过分。”

“宋意舒,想想顾亦辰。”顾亦寒靠在床头,语气凉凉。

“好,你等一下。”宋意舒拒绝不了。

她去洗手间接了热水,又拿了毛巾,端进卧室,放到顾亦寒的床边,弯腰准备把毛巾打湿。

却突然被人抓住胳膊,“手不想要了?”

顾亦寒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宋意舒抬眸,两人四目相对,顾亦寒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如墨,让人看不出情绪。

宋意舒的心悄然一动,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音。

那是关心吗?

“单手弄。”

她心里刚冒出一点点不该有的情绪,顾亦寒又说话了,宋意舒一下子清醒过来,“好。”

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打湿了毛巾,又费力拧干水份。

“你的衣服......”可看到顾亦寒整整齐齐的衣服,宋意舒又犯了难。

“难道你想让我自己脱吗?”顾亦寒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伤,意思不言而喻。

他们该做了的都做了,宋意舒也不想矫情,她把毛巾又放回去,起身开始解顾亦寒的衬衣扣子。

不一会儿,顾亦寒健硕的胸膛就露了出来,右侧胸口和肩膀缠着白色的纱布,宋意舒想起在手术室中看到的那一幕,只是手受伤了,她都疼的做了一晚上噩梦,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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