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陶陶闭眼缓了缓,感官回笼,明显的感觉到额头上在冒汗,她忽然有一种经历了生死,重新活过来了的感觉。

这些天的辛苦疲惫和委屈、想家的感觉一瞬间都涌上了心头,心中的酸涩翻涌的厉害,林陶陶瘪了下嘴角,眼泪毫无预兆的从紧闭的眼角滑了下来。

她的眼泪滚烫,从眼角滑落掉在他托着她下颌的那只手上。

她原本看上去就是小朋友一个,纯良无害的模样,现在嘴角向下抿着,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看着可怜极了。

就莫名的让人有点……有点…不忍心。

季沉轻皱了下眉头,他以前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哭,但此刻手臂好像被钳制住了,始终没有放开托着她下颌的那只手,也没不耐烦。

林陶陶越哭越想哭,眼泪汹涌地往外冒,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忽然碰到了托在她下颌的那只手。

心里一惊,猛然反应了过来,猛地睁开眼,本能的往后退,谁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摔,疼得她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冒,小娃娃脸皱成了一个带褶的小包子。

季沉忽然有些想笑,他嘴角往上牵起了一下又快速拉平,轻咳一声,“感觉好些了吗?”

林陶陶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眼看他。

早上九点多的阳光不是很刺眼,他逆着光,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像是笼上了一圈温暖的光晕。

他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沾湿,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眉眼浓黑如墨,冷泉似的目光清净又锐利,瞳孔却像是浸润了清晨的阳光,显出温和的色泽,笔直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林陶陶的心跳变得有些不规律,跳动的很快。

糟糕!她好像明白了大家常说的“心动的感觉”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她傻愣愣的不说话,季沉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心,只觉得跟面前这个小女孩交流太困难了,但看她瓷白的小娃娃脸上还挂着泪痕,湿漉漉的眼眸纯净清澈,像只懵懂无辜的小鹿崽子,季沉心里刚升腾起来的那点烦躁又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又是莫名的不忍心……

他把巧克力往她面前递了递,“还吃吗?”

林陶陶垂眸,看向他手中被咬了一半的巧克力。

巧克力?!

他刚才喂过她吃巧克力!

不对,他刚才是托着她的脸喂她吃的巧克力!!!

滚烫的温度顺着脖颈蔓延到脸颊,林陶陶抿唇,唇边浅浅的梨涡好似也染上一抹羞涩,她矜持的摇了摇头,“不…不吃了。”

季沉顿了顿,直接把巧克力塞到了她手里。

林陶陶怔了一下,也对,她不吃,他又不能接着吃,当然得给她了……想着便缓缓撕开包装,把剩下的一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斯斯文文的咀嚼着。

吃着吃着,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心头的百感交集,眼睛又有些湿润,嘴角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她眼睛里聚集起雾气,像是又在酝酿一场大雨。

季沉揉了揉眉心,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微冷:“别哭了。”

林陶陶刚提起一口气就被他的话噎住了,仰头看他,吸了吸鼻子,咕哝道:“刚才有一瞬间,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她嘴角想瘪又不敢瘪的样子,委屈又可怜,季沉轻皱了下眉,“你只是低血糖。”

林陶陶抿了抿唇角,垂下脑袋没有说话。

季沉无奈,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这个小鹿崽子交流,她现在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哭个水漫博明岛。

“小朋友怎么坐在地上,沉哥你也不扶人家一把。”

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林陶陶才反应过来她还坐在地上,确实有些不雅观,赶忙捡起东西从地上爬了起来。

魏晋走近,视线在林陶陶和季沉之间逡巡,饶有兴趣的笑了一声。

林陶陶刚站稳,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同事的声音:“陶陶,证书拿来了吗?”

差点忘了工作!

林陶陶忙回复:“来了。”

又冲季沉说了句,“谢谢。”拔腿就往后台的方向跑。

季沉视线跟随着她的背影,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他的身份证……

魏晋胳膊搭上季沉的肩膀,“沉哥,你对这小朋友做了什么,她怎么还哭了呢?”

季沉收回视线,笑了下,把完赛补给包往他怀里一丢,“话真多。”

魏晋:“……”

“博马”的关门时间是三小时,也就是到了十一点,如果还没有跑完部路程,组委会的接驳车会把未完赛的选手统一带到终点。

十一点之后,基本上没有选手了,还剩下一部分收尾工作。但还是忙忙碌碌到下午一点半才去吃中饭。

林陶陶没有什么胃口,被同事劝着吃了几口之后就回酒店休息了。

回到酒店,她脱衣服时一摸兜,才想起来身份证的事情,赶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很多未读消息,她一眼就看到了季沉的。

季沉:身份证寄给我。

另附了明城特警支队的地址,让她寄到那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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